她看着手中的黑色石头，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石头碎了。黑烟冒出来，被阳光烧没了。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轻轻放在雪地上。
信上写着两个字：**赎罪**
然后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融进晨光里。
几天后，边境传来消息：一支赤魇残军袭击村子，手段很狠。一个女人独自冲进去，拿着两把刀，杀了九个高手，最后累死了。
士兵在她身边找到一张血写的纸：
“对不起，我回来了。
如果还有魂，请把我葬在梅树下。
——云瑶绝笔”
消息传到苏璃耳朵里时，她正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棵开满花的梅树。
风吹过来，花瓣一片片落下。
她伸手接住一片，轻轻贴在嘴边。
“你回来了啊……”她小声说，“我没等到你亲自回来，但我知道——你最后，没有走错路。”
胡来走过来，把一件狐皮披风盖在她肩上。
“值得吗？”他问，“放她走，差点害死我们所有人。”
苏璃抬头看他，眼里有阳光，也有笑意。
“也许不值。”她说，“但有些事，不能算值不值。就像天总会亮，哪怕昨晚再黑；就像花总会开，哪怕冬天再长。”
她站起来，走向院门。
“走吧，”她说，“还有很多地方要守。还有很多人心，需要有人先去相信。”
阳光照在路上，两人并肩走远。身后，那棵梅树开得正旺，香味飘得很远，像一场不愿结束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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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诗曰
雪落千山夜未尽，
刀光映影两离分。
一念成魔或成仁，
半世负义半世恩。
梅年年开迎春至，
信断天涯悔已深。
若问人间何最重？
不是功劳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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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评·旁白
最难的事，不是打败多少敌人，也不是改变命运。
而是明明知道会被骗，会被伤，还是选择相信一次。
不信很容易，怀疑也很正常。
但**相信**，才是最勇敢的事。
苏璃放走的不只是一个叛徒，而是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而这希望，终会照亮下一个迷路的人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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