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几人刚落座,菜还没上齐,D嫂便率先开口,语气满是忧虑:“阿坤,我们的处境你也清楚,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往哪走?说实话,我是真不看好阿D搞赌船——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杂,明里暗里都是眼睛,偷偷摸摸做,万一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怕是要家破人亡。”
靓坤对着D嫂比了个大拇指:“D嫂看得通透!你以为洪兴不知道海上开赌的油水?但我们宁愿去澳门开正规赌厅,也不碰这块浑水。原因很简单:第一,香港政府绝不会容私赌泛滥;第二,澳门的家族早就把赌业攥死了,外人插足就是抢饭碗。”
他话锋一沉:“如果你们是国际财团,有资本有背景,那另说。但我们说白了,就是比普通人多点人手和门路,别觉得自己能跟资本、跟规则硬碰硬——人家想玩死我们,根本不用脏手,一百种合法的办法就能让我们万劫不复。有些禁区,碰不得。”
大D一听就急了:“可我游轮都买了!花了不少钱,总不能砸手里吧?”
“急什么,买了又不浪费。”靓坤不以为意,“你现在已经入了洪兴,我们西贡的二手车市场正缺运输船,你要么把游轮卖给总堂,要么自己运营跑运输,照样能赚钱,还安稳。”
大D琢磨了几秒,拍板道:“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多少能赚点,也能给兄弟们找点活干。”
靓坤这时话锋一转,好奇问道:“D哥,你之前说背后有老板撑你,和联胜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当初非要争龙头,真就是为了一口气?”
大D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说实话,不全是。荃湾不少老板见我能稳住地盘,实力在和联胜里也算顶尖,就想着我要是当了龙头,他们的生意能跟着扩大。但更多的是气不过——每次选举都说‘再等等’,我等了多少年?凭什么阿乐就能被邓伯捧着?我大D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一直被压着?”
靓坤听得直摇头,觉得又可笑又无奈:“和联胜的那帮老头子,权力欲太重,又想赚钱又想攥着权,哪有这么好的事?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听他们的?再不放权,死的就是他们自己。你下不了手,但别人未必——就说阿乐,要是邓伯拦着他做事,你觉得邓伯能善终?”
大D听得目瞪口呆。他以前一直被“听长老安排”的规矩束缚,从未想过这一层。是啊,那些老头子手里没什么硬实力,真要动起手来不堪一击,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傻,被规矩捆住了手脚?
“行了,别想和联胜的事了。”靓坤没好气地打断他,“你现在回头也晚了,争不过阿乐。说句实话,你最适合在洪兴混——这里不管那些弯弯绕,只要你不碰毒、守规矩,其他生意随便你做,反而能长久。就你这脑子,在和联胜迟早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好好想想怎么发财才是正事。”
菜很快上桌,几人边吃边聊,话题又绕回了转型。靓坤直接抛出方案:“把你以前看场的马仔整合成物业公司和安保公司,正规注册,给商户、楼盘提供服务,收安保费、物业费——这都是合法合规的,钱赚得踏实,见了警察也不用心虚。”
他顿了顿,神情严肃起来:“还有个关键问题,以前我们的黑钱不敢存银行,万一出事,钱落不到家人手里不说,还会惹祸。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收的是合法服务费,再把荃湾的街边摊规范起来,搞个统一管理的夜市、菜市场,收点管理费,卫生搞好了,政府还会支持你。”
“荃湾靠着大陆,这就是天然优势。”靓坤继续说道,“把大陆的蔬菜、海鲜运到香港,搞个批发市市场,垄断荃湾的生鲜供应,利润有多高不用我说吧?还有大陆的家电需求大,你可以找正规渠道做代理,不用走私——正规生意做起来,比走私稳得多,还能长久。酒吧、夜总会照样能开,只要合规经营,没人能找你麻烦。”
大D越听眼睛越亮,只觉得以前真是钻进了死胡同。这些生意看似普通,可一旦形成垄断,利润根本不比贩毒、开赌少,还不用担惊受怕。他忍不住后怕:要是一直抱着那些灰色生意不放,哪天栽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怎么办?难道真要流亡国外?
几人吃得尽兴,还夸赞酒楼的菜味道地道,大D笑着说,是请了本地老字号的大厨,还分给了对方股份,所以生意一直红火。
酒足饭饱后,一行五人驱车前往荃湾港口,准备登上大D新买的中型游轮看看——这艘船足有一百多英尺长,内部装修精致,算得上是道上少有的排场。
刚要下车,靓坤突然心里一紧,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他立刻拉住秋堤和中森明菜,把她们塞进身后的防弹车,同时对保镖做了个防卫手势,沉声道:“注意!有危险!”
话音刚落,远处高楼方向便闪过一道寒光——是狙击枪!靓坤凭直觉就知道目标是大D,急忙嘶吼:“大D哥,快趴下!有狙击手!”
大D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拉着D嫂滚到车底。“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身后的轿车玻璃瞬间被打得粉碎,子弹穿透车身,嵌进旁边的水泥地中。“操他妈的!是巴雷特!哪个狗娘养的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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