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蒋天生通完电话,靓坤心情颇为闲适,与王建国在自家花园的石桌前对坐,一边泡着功夫茶,一边聊着近来兄弟们的境况,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午后。
想到过几日便要动身前往北边老大哥处理生意,靓坤觉得还是该多抽时间陪陪秋堤。下午,他便出现在了秋堤位于沙田的公司办公室里,舒适地陷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中,手里随意翻动着一本财经杂志,目光却并未真正停留在字里行间。
秋堤处理完手头的文件,抬眼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未能促成相聚的歉意:“刚和明菜通了电话,她的新唱片进入最后筹备阶段,宣传行程排得密不透风,实在抽不出时间过来香港。”
靓坤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将杂志随手搁在茶几上。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都市的霓虹虚影在玻璃上交织晃动。“没空便罢,总归还有机会。”他转过身,背靠着微凉的玻璃,目光落在秋堤身上,“你这边呢?公司运作都还顺畅?”
“挺顺利的,”秋堤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望着窗外的都市风景,“中环、尖沙咀、旺角那几个核心位置的店铺都已经进场装修了,等装修完毕,我的服装品牌宣传就会全面启动,时尚杂志也会同步跟进推广。”她顿了顿,语气柔软下来,带着些许担忧,“阿坤,我还是希望你能慢慢从社团那些事里抽身出来。而且……伯母那边一直催着我们要孩子,可眼下这种环境,连你自己都在犹豫。”
靓坤望着远方鳞次栉比的摩天楼轮廓,闻言侧过脸,眼中含着温存的笑意,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傻丫头,你若想生,我们现在就要。有什么好怕的?以我们现在的局面,谁还能动我们分毫?”
他略一沉吟,继续道,“其实不是我犹豫要不要孩子,是希望你和明菜先把事业做起来。等你们的事业根基稳固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要孩子,那样不是更好吗?”
秋堤听着他的解释,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在理。如今的香港,确实鲜有人能撼动靓坤。与他相处的这些时日,她清楚他名下掌握的产业都是给港府交税的,即便涉及灰黑地带,也要么挂在手下兄弟名下,要么归于洪兴社团,他本人表面上比许多商人还要循规蹈矩,也没有与哪个大家族结下仇怨。在黑道上,那些曾与他有过节的,也早已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难有翻身之日。
两人在办公室里消磨了整个下午,偶有几句闲谈,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相伴,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与安宁在空气中流淌。傍晚,他们选了一家格调雅致的僻静餐厅用餐。夜色深沉时回到住处,在氤氲的水汽中洗去一身尘嚣与疲惫,随后便在熟悉的亲密与温存中交换着彼此的体温与气息,一夜安眠,唯有相拥的温暖胜过千言万语。
翌日上午,洪兴总堂门口的停车场再度热闹起来。一辆辆豪车陆续驶入,每一位前来开会的扛把子皆是前呼后拥,带着几辆车护卫。如今的洪兴各位话事人财力愈发雄厚,也都在寻求逐步洗白上岸,对自身安危自然看得更重。
总堂议事厅内,气氛庄重肃穆。厚重的红木长桌两侧坐满了人,社团元老、各区扛把子无一缺席。雪茄的烟雾与醇厚的茶香在空气中交织弥漫,零星的低语反而衬得大厅愈发压抑寂静。靓坤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神色平静,目光扫过众人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龙头蒋天生端坐主位,脸上带着惯常的淡然微笑。他清了清嗓子,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尽数聚焦于他。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有两件事要宣布。”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四壁间回荡,“首先,让我们欢迎耀文、火爆明两位原恒记的扛把子,加入我们洪兴这个大家庭!”
在座的扛把子们纷纷抬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不少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地瞟向靓坤——此人手段堪称神奇,先前收服了和联胜大D那样的猛人,如今又将恒记的两大骨干一并招致麾下,洪兴的实力已然稳坐四大社团之首,令人不得不暗自佩服。
蒋天生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脸上笑意更深,继续说道:“今天需要表决两件事。其一,是由耀文出任我们总堂的刑堂堂主。其二,火爆明原是恒记湾仔扛把子,此次是带领整个堂口转会至我们洪兴,因此,由他继续执掌洪兴湾仔堂口,任湾仔扛把子。”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全场,“各位若有异议,现在便可提出。若无疑问,同意的请举手。”
这两项安排并未触及在座各位的根本利益。耀文接掌需要铁面无私的刑堂,合情合理;火爆明是带着地盘和兄弟加入,掌管原有区域顺理成章。众扛把子几乎没有犹豫,纷纷举手表示同意。
蒋天生与身旁的陈耀对视一眼,均感满意,随即朝门口方向扬声道:“耀文、火爆明,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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