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地牢审讯刺客,已过去数日。
这一日,王府中正举行一场盛大的宴席,宴厅内烛火通明,人声鼎沸。
严冰雪与尉迟逸风坐在主位,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暗流涌动。
此时,三枚铜哨并列置于案角,尚未冷却的灰烬在灯影下微微颤动。
风宝爪心的蛇形刻痕隐隐发烫,它猛地抬头,喙尖轻触梁木裂缝。
那抹红痕已消失无踪,但木纹间残留的灼气仍在。
严冰雪指尖抚过袖中虎符碎片,冷意顺着指腹爬升。
她不动声色将碎片滑入酒盏,一滴药汁滴落,光纹骤现,如活蛇游走于杯底。
她眼神一凝,立即将酒盏移至暗处,低声唤风宝。
风宝扑棱翅膀,跃上横梁,爪子轻刨几下,随即回头朝她点了两下头。
她立刻起身,以试药为由离席,脚步未停,直入偏厅。
宴厅外,乐声正酣。严冰雪将虎符碎片浸入药汁,光纹蜿蜒,竟与龙脉图走势分毫不差。
她迅速取出随身银针,在碎片边缘轻划,一丝极细的金线自裂痕中渗出,浮于药面,旋即没入梁柱方向。
她转身疾步回厅,风宝早已蹲在主梁阴影处,羽翼微张,眼瞳缩成一线。
尉迟逸风端坐主位,目光沉静,袖口微动,似有金纹游走。他察觉严冰雪归来,只微微颔首,未语。
乐舞骤起,鼓点如雷。舞姬长袖翻飞,忽而一记重拍,整座大殿灯火齐晃。
就在此刻,严冰雪手中酒盏一震,虎符碎片竟自行挣脱,化作一道金光,直射主梁!
风宝早有防备,振翅扑击,利爪直取碎片。
然而那光速太快,碎片“嗤”地一声嵌入梁木,龙纹浮现,整根梁柱嗡鸣震颤,木纹裂开细缝,一道蛇形刻痕自缝隙中缓缓显现,与刺客刺青如出一辙。
尉迟逸风折扇出鞘,扇骨疾射,抵住裂缝两侧,硬生生将机关卡住。他冷声道:“别让它动。”
风宝落地,翅膀一抖,焦黑一片的尾羽飘落。
它咕哝一句:“这玩意儿烫嘴。”随即跃上案几,爪子猛拍铜哨。
三哨齐鸣,无声无息,但梁木震颤更甚。
严冰雪疾步上前,银针在手,迅速点向梁柱四周的几个隐秘节点。
她低声道:“机关被双重触发,虎符是钥匙,蛇纹是锁芯。”
尉迟逸风扇骨加力,额角青筋微跳:“撑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火起。近日,王府内的暗哨发现有人在府外鬼鬼祟祟地徘徊,似乎在打听宴席的消息。
严冰雪与尉迟逸风察觉到此事蹊跷,便暗中加强了府内的防御。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裂空门的渗透能力,在宴席这一天,裂空门的刺客还是趁乱潜入了王府。
数十支火箭破空而入,直扑宴厅四角。帘幕瞬燃,浓烟升腾。
宾客惊呼四散,守卫尚未反应,三十名黑衣刺客已破窗而入,刀光如雪,直扑主位。
为首者掌风裂空,正是宫中秘传“裂空掌”。
尉迟逸风冷眸一扫,折扇横挥,扇骨化刃,三名刺客手腕齐断,踉跄后退。
他一步踏前,将严冰雪护在身后,冷声道:“别动。”
严冰雪却不退,反手抽出腰间银链,链上药囊尽数破裂,毒粉弥漫。
她将银链甩出,链影如蛇,缠住两名刺客脚踝,皮肉瞬时发黑溃烂。
她冷笑:“想动我,先问过我的药。”
风宝腾空而起,爪子叼起案上烛台,扑向一名刺客腰带。
那刺客衣料早已被药油浸透,火星一沾,轰然燃起。
火势迅速蔓延,逼退数人。
风宝得意鸣叫:“烧你个外焦里嫩!”
尉迟逸风扇骨连射,封锁主殿通道。
他目光如电,扫过刺客招式,忽然低喝:“他们的掌法有破绽,第三式后必有半息迟滞。”
严冰雪立刻会意,银针疾射,三枚飞针精准钉入三名刺客“肩井”,令其臂力顿失。
她冷笑道:“原来你们也不过是些照本宣科的废物。”
风宝趁机扑向主梁,爪子猛刨虎符嵌入处。
木屑纷飞,那龙纹竟微微颤动,似有松动之兆。
刺客首领见状,怒吼一声,掌风直轰梁柱。
尉迟逸风折扇回挡,却被震退三步,唇角溢血。
严冰雪急忙扶住他,低声道:“你伤未愈,别硬撑。”
他抹去血迹,冷声道:“今日若让他们夺走虎符,明日便是天下大乱。”
风宝怒鸣,突然振翅扑向刺客首领面门,尖喙直啄其眼。
首领挥掌格挡,风宝却在空中急转,爪子一松,烛台砸落,正中其肩。火势蔓延,首领惨叫后退。
严冰雪趁机抽出银链,将虎符碎片缠住,用力一扯。
龙纹爆裂,碎片脱出,梁柱轰然塌陷一角,尘土飞扬。
她握紧碎片,正欲收起,忽见一名刺客倒地挣扎,怀中滑落半片铜哨,与王府所得三哨同款。
她眼神一厉:“果然是内外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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