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雪在密室与尉迟逸风等人商议后,深知时间紧迫,众多谜团亟待解开。
她抱着风宝,匆匆赶回药房,此刻风宝虽经急救暂无大碍,但心中仍惦记着方才密室中那些骇人的景象。
那冰原高台、傀儡列阵、蓝光如脉搏跳动的飞船残骸,还有三皇子临终那句“我不过是替身”,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踏入药房。
夜风穿廊,严冰雪抱着风宝踏入药房时,檐角铜铃轻响了一声。
她未停步,径直走向内室,将风宝轻轻放入熏香笼中。
笼底铺着特制药灰,微光浮动,驱散残毒。
风宝羽翼微颤,呼吸渐稳,却仍睁着一双亮得异样的眼,盯着她不放。
她取出急救液,以银针引药入其经脉。指尖微抖,不是因疲惫,而是方才在密室所见。
那冰原高台、傀儡列阵、蓝光如脉搏跳动的飞船残骸。
还有三皇子临终那句“我不过是替身”。
药液滴尽,她收针,转身取出慕容轩被缴的遗物。
布袋沾着符灰与毒粉,她以药钳夹开,逐一检验。
当指尖触及袋底一角硬纸,忽觉一烫,似有电流窜过指腹。
是一封信。
血渍浸透大半纸面,字迹模糊。她正欲以药水清洗,那墨痕竟随体温缓缓浮现,如活物般蠕动成句:
“勿信极北之门,武器非器,乃‘噬时之口’。”
她呼吸一滞。
再看,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第九轮回,唯血可封。”
末尾绘有一图腾六芒星嵌于环形轨道之中,边缘刻满细密符文。她瞳孔微缩。
这图案,与飞船控制台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她迅速取来显影药水,将信纸平铺案上。药液浸润,墨色渐深,签名处浮现出一行极小批注:“若你读此信,我已无法回头。”
笔迹,确是尉迟逸风无疑。
她猛地站起,走向书架,抽出一卷旧奏折。
那是他半年前呈递皇帝的边防策,字迹刚劲,笔锋凌厉。
她以药水覆于奏折签名,再比对信笺落款毫厘不差。
可这封信,署名却是“未来的尉迟逸风”。
她指尖抚过“未来”二字,寒意自脊背攀爬。
若此信属实,那写下它的人,已预见了自己的死亡,甚至预见了她的此刻。
正欲将信收起,窗外忽有扑棱声。风宝从笼中跃出,双翅一振,竟叼着一只玉匣飞落案前。
匣身青玉雕龙,封口无锁,只一道暗纹如脉搏跳动。
她认得此物。三皇子府密室搜出的三件玉器之一,另两件已被送往皇城司封存。
这只,竟被风宝带回。
她迟疑片刻,伸手开启。
匣中无物,唯有一枚龙脉符咒静静躺卧。
符纸非金非帛,触之微温,其上并列两字:严冰雪、尉迟逸风。
字迹非写非刻,似由血脉凝成,随她心跳频率,泛起淡淡红光。
她将符咒贴于掌心,竟觉指尖发麻,仿佛有另一股心跳在纸中搏动,与她同频共振。
“这是什么……”她低声自语。
风宝的这一举动让严冰雪心中一惊,这只鸡自从跟随她后,便时常展现出一些超出常理的举动。
它似乎知道许多秘密,却又不曾开口言语,或许它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世和使命。
风宝忽然展翅,一爪拍在符咒中央。
红光骤盛,信笺上的六芒星图腾竟随之共鸣,边缘符文逐一亮起,如星轨连接。
她猛然醒悟——这信与符,本是一体。
信是警告,符是印证。
一个来自未来,一个来自命运。两者交汇,竟在她手中完成了某种仪式性的契合。
她将符咒压于信上,轻声念出背面尚未显现的字句。药水再覆,墨痕缓缓浮现:
“你我皆棋,唯变数在鸡。”
她猛地抬头,看向风宝。
风宝立于案角,羽冠微扬,眼中蓝光一闪而逝,如电流划过。它未鸣叫,未扑腾,只是静静望着她,仿佛知晓一切,又仿佛正被某种力量操控。
她伸手欲触其翅,风宝却忽然振翅飞起,直扑窗棂。
木窗未关,夜风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
信笺一角被火舌舔过,焦黑蔓延,六芒星图腾在火中扭曲,似在挣扎。
她扑上前,拍灭火苗,信纸已残。
可就在这刹那,雷光破云,一道闪电劈落庭院,照亮信笺背面最后一行小字:
“门开之日,时间将逆流。”
她僵在原地。
逆流?不是毁灭,是倒转?
那三皇子说的“真正的我还在冰里”,是否意味着过去从未真正过去?
她攥紧残信,指尖渗血。
血滴落在符咒之上,那并列的两字竟微微发烫,红光由缓转急,如心跳失控。
风宝忽而回头,翅尖指向北方。
她顺着望去,夜空深处,北斗第七星骤然一亮,与符咒上的星纹完全重合。
她猛然记起,当铺铜片背面的星点图,与此刻天象,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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