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敢用这种暗记。”严冰雪补充,“不怕泄露,是因为他们认定没人能破解这套系统。或者说,他们巴不得有人破解,好看看对方有多少本事。”
“这不是普通的政变团伙。”尉迟逸风缓缓道,“这是一个早就存在、潜伏多年、等待时机的组织。他们不急于动手,而是一步步逼我们出招,再根据我们的反应调整策略。”
“就像下棋。”严冰雪眼神渐锐,“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每一步都被盯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尉迟逸风将信纸折好,放入袖中,“我们看清了他们的手法。他们想试探我们,我们也该回礼了。”
风宝抖了抖羽毛:“怎么回?再找个铜片埋回去?”
“不。”严冰雪转身走向药囊架,取下一个密封的小陶罐,“既然他们喜欢留记号,我们就顺着他们的规矩走。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她打开陶罐,取出一枚新制的铜片,背面刻着一模一样的蛇形符号,“我们可以伪造他们的信物。”
尉迟逸风看着那枚铜片,眸色加深:“你要让他们收到一封‘自己人’写的信?”
“对。”她将铜片放进一个特制蜡丸中,封口捏紧,“就说八号已被策反,急需支援。只要他们派人来接头,就能顺藤摸瓜。”
“风险不小。”尉迟逸风道,“若他们警觉,反而会暴露我们已掌握内情。”
“那就让送信的人,看起来足够可信。”她抬眼看他,“你手下有没有那种常年混迹市井、懂黑话、能装瘸腿乞丐的影卫?”
尉迟逸风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有一个,左腿受过伤,走路确实一瘸一拐。”
风宝立刻叫起来:“等等!你们不会真要派个瘸子去送信吧?太明显了!”
“所以得让他受伤更真实一点。”严冰雪淡淡道,“我给他配点药,让他脸上浮肿,嘴角抽搐,再让他背个破箩筐,装成卖鼠药的。”
尉迟逸风点头:“我会让他带上真正的八号信物残片,是从昨夜搜查的箱子里找出来的。”
“这样一来,”严冰雪将蜡丸收入袖中,“他们就算怀疑,也会先确认真假,而不是直接灭口。”
屋里安静下来。
窗外雨势渐弱,只剩下零星滴答声。
风宝蹲在沙盘边上,爪子拨弄着一个小旗子,忽然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皇帝病重,新帝未立,你们忙着查案,朝堂乱成一团……好像一切都刚刚好。”
尉迟逸风看向严冰雪。
她站在烛光边缘,半边脸隐在暗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蜡丸的轮廓。
“不是刚刚好。”她低声说,“是有人,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尉迟逸风走回窗前,推开一道缝隙。夜风涌入,带着泥土与湿木的气息。远处宫墙轮廓模糊,守夜的灯笼一盏盏亮着,像困兽的眼睛。
他望着那片灯火,许久,吐出一句:“这个人,不只是想夺权。”
“他想重新洗牌。”严冰雪接道,“把所有不听话的人都,挤出去。”
风宝扑棱翅膀,飞到她肩头,小声嘀咕:“那咱们是不是也得换个玩法了?老这么躲暗箭,我都快长霉了。”
尉迟逸风收回视线,转身走回书案,拿起那枚从七号据点带回的铜片,放在灯下细看。背面符号边缘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刻意加深过。
他忽然停下动作。
“这个符号。”他抬头,“不是通用标记。”
“什么意思?”严冰雪问。
“我在一本旧档里见过类似的纹样。”他声音低沉,“先帝年间,有个秘密司衙,专管边境谍报,代号‘衔鳞’。后来因牵涉叛乱被裁撤,全员……处决。”
“全员?”风宝瞪眼。
“名义上是。”尉迟逸风指尖轻点符号,“但这道划痕,是‘衔鳞’内部用来标识活口的暗记。意思是——任务未终,人未死。”
严冰雪猛地抬头:“你是说,这个组织,是当年‘衔鳞’的残部?”
尉迟逸风没说话,只是将铜片转向烛光,让那道划痕清晰显现。
烛焰跳动,映得那道刻痕宛如一条苏醒的蛇,正缓缓昂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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