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雪接过布条,扫了一眼,眼神骤冷。
“他动手了。”
“而且很快。”尉迟逸风补充,“那人走的是东市岔道,绕了七条街才消失。显然是在避追踪。”
她立刻召来一名影卫:“沿着他最后出现的位置查,重点看有没有停留过水井、暗巷或废弃铺面。示踪粉遇潮会加速显色,如果他碰过药包,手上一定有痕迹。”
又转向另一人:“去查严崇文这几日所有通信记录,尤其是通过药堂名义寄出的药材单据。凡有异常编号或重复批次,立即报我。”
风宝跳下横梁,扑棱着翅膀凑近:“我能干点啥?总不能光等着吃鸡吧?”
“你去盯严府后门。”她说,“特别是傍晚之后。他若再接头,必定不敢走正门。”
“要是他半夜翻墙呢?”
“那就跟着他翻。”她淡淡道,“你不是说过,连烤炉都能窜出来?”
风宝挺胸:“那是当然!本鸡飞檐走壁,从未失手!”
尉迟逸风忽然道:“等等。”
他从案上拿起那张曾被药水显影的密信残页,指着一处边角褶皱:“这折痕不对劲。普通的折叠不会有这么深的压线,除非……它是被什么东西夹着带出来的。”
严冰雪接过一看,眉头微蹙:“像是金属夹板压过的痕迹。这类工具,通常只有药典抄录员才会随身携带。”
“而严家药堂,最近正好在重录《百草纲目》副本。”尉迟逸风缓缓道,“负责誊写的,正是严崇文。”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临时起意的背叛。
是早就埋下的线。
风宝眨眨眼:“所以他是借抄书之名,把机密夹带出去?”
“不止。”严冰雪冷笑,“他很可能已经发展了下线。那个拿药包的年轻人,或许只是中间一环。”
她走到沙盘前,手指落在严府位置,慢慢划向城南私塾、东市岔道、再到一处隐蔽的旧宅院。
“他们在建立新的联络网。而我这位叔父,不只是泄密者——他是引路人。”
尉迟逸风沉声问:“你现在要怎么做?”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从药囊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药粉在掌心。绿色微光在指缝间闪烁。
“既然他喜欢用‘药’做掩护。”她将药粉重新封好,放回囊中,“那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药性发作’。”
风宝缩了缩脖子:“你又要让人拉肚子?”
“这次不是。”她摇头,“是让他每说一句谎话,喉咙就像吞了荆棘。三天之内,说不出完整句子。”
尉迟逸风皱眉:“会不会太显眼?”
“就是要显眼。”她眼神锐利,“我要他身边的人察觉异常,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只要他们内部生疑,就会互相试探,甚至自相残杀。”
风宝听得直点头:“高,实在是高。比光炖鸡还香。”
她看了它一眼:“等事成之后,给你加两条鱼干。”
“带尾巴的?”
“带尾巴。”
风宝兴奋地扑腾翅膀,正要说什么,却被她抬手制止。
她低头看着手中瓷瓶,声音冷了下来:“我不是为了报复才这么做。我是要让他们知道——背叛不该有好下场,哪怕披着亲人的皮。”
尉迟逸风默默收起那张布条,转身走向门外。
他知道,这场仗,已经从对外周旋,转入了家族血脉的割裂之中。
而她,选择了大义。
风宝安静地落在她肩头,翅膀轻轻搭在她颈侧。
她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指尖缓缓抚过药囊边缘,像在确认某件武器是否还在。
窗外天色阴沉,一片乌云遮住了初升的日头。
屋内烛火跳了一下。
她的影子映在墙上,笔直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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