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嘴角抽搐,想反驳,却发不出声。
风宝拍拍翅膀,落在玉阶最高处,昂首挺胸,爪子踩着那枚掉落的匕首尖端,咕哝道:“本宝早就说了,这家伙外强中干,撑不过三句话。”
严冰雪没理会它,只盯着李承乾:“你说你恨尉迟逸风翻身做主,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凭什么能翻?因为他敢担责,敢迎难而上,敢在病榻之上筹谋十年。而你呢?你只会在暗处勾结江湖、栽赃嫁祸、逼良为娼!你输的不是局,是你这个人!”
“够了!”李承乾咆哮,挣扎欲起,却被尉迟逸风一眼震慑,僵在原地。
“我没有栽赃任何人!”他嘶吼,“严雪柔的事,是我利用她,可那些证据……太庙密档、槐树巷据点,都是真的!我确实在查军饷旧案!我只是……只是想借势扳倒你们!”
“所以你用毒药控制朝臣,用刺客制造混乱,用假信煽动宗亲?”严冰雪冷笑,“查案要用这些手段?那你和土匪有何区别?医者治人,先辨病因;断案亦如此。你连‘正义’两个字怎么写都忘了!”
李承乾张了张嘴,终究无言。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禁军统领已在宫门外请命入内。
尉迟逸风抬手示意暂缓。
“现在。”他盯着李承乾,“你说出幕后所有人,包括你在兵部安插的眼线、户部勾结的账房、以及藏在城外的私兵营地。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活着走到刑部大堂。”
李承乾脸色灰败,额头抵着冰冷栏杆,肩膀微微颤抖。
“我……我可以交代。”他声音微弱,“但我有个条件。”
“没有条件。”严冰雪断然道,“只有两条路:全招,或者死。”
李承乾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正在熄灭。
“你们以为……赢了吗?”他忽然笑了,笑得凄厉,“我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子。真正执棋的人……还躲在暗处看着呢。”
尉迟逸风神色未变,手中长剑纹丝不动。
严冰雪眯起眼:“谁?”
李承乾嘴角扬起,却不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指向殿外某处。
风宝警觉地竖起羽毛,转身望向那片空荡的宫门。
严冰雪正要追问,忽觉袖中药囊一沉——不知何时,一枚原本装着解毒散的小瓷瓶,竟已被换成一张折叠极小的纸条。
她不动声色地捏住瓶身,指尖探入,抽出纸条展开一瞥。
上面仅有一行墨迹未干的小字:
“东宫夜宴,梅花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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