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发紧。这人不仅知道王府布局,还精准识破了她的虚实策略。
风宝悄悄落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他没动,但那沙盘……好像自己在变。”
她定睛一看,果然,沙盘上的小旗正缓缓偏移,仿佛受某种力量牵引。
黑袍人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像是从地底传来:“你来了。”
严冰雪一怔。
他说“你来了”,不是“谁在那里”。
他早知道她跟着?
她没应,也没动。
黑袍人缓缓转身,兜帽依旧遮面,唯有眉心那点朱砂痣在微光下清晰可见。他抬起长杖,指向她藏身之处,杖尖停在半空。
然后,他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将杖轻轻插进沙盘中央,双手交叠置于杖尾,竟似行了一礼。
严冰雪愣住。
敌手见面,为何行礼?
她正迟疑,忽觉腕间银铃微微一震。不是响,而是发烫,热意顺着皮肤往上爬。
她低头,发现铃身符纹竟在缓慢变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光。
黑袍人收回杖,转身走向院后暗门。门开即闭,他人已不见。
风宝跳下来,盯着那扇门:“他让你看这个,还是让你走?”
严冰雪盯着沙盘,忽然伸手,从药囊里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覆在沙盘上方。
纸片瞬间泛出淡青色纹路,显现出几行模糊字迹——是她特制的“显踪符”。
纸上浮现三字:
“查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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