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朝那场“鬼神问诊”中惊魂未定的旅客们,请正正你的冠冕,理理你的袍服——咱们的时空大巴,此刻正驶入一个把“规矩”刻进DNA的时代:周朝!
在商朝,生病就是和鬼神打交道,充满了玄学色彩。
那么到了这个“制礼作乐”、一切都有章可循的周朝,看病这事儿,总该更理性、更规范了吧?
你的预感部分正确!
周朝在治病这件事上,确实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制度性”和“秩序感”。
但你很快会发现,这套秩序有时候比商朝的鬼神更让人……憋得慌。
你的求医之路,将是一场“巫医分家”背景下的、充满等级色彩和道德评判的标准化流程。
一、疾病认知:从“鬼神作祟”到“德不配位”与“阴阳失调”
在周朝,你生病的原因变得“高级”了,不再是简单的“得罪祖先”,而是有了更复杂的理论包装。
1、道德病因说:这是周朝最具特色的创新!
儒家思想开始萌芽,认为人的健康状况与道德修养密切相关。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你要是行为不端、品德有亏,上天就会让你生病作为警告或惩罚。
所以,在周朝,生病可能是一件“丢人”的事,因为它暗示你“缺德”了。
2、自然病因说(早期阴阳五行观念):同时,更理性的医学思想也在孕育。
人们开始从自然环境中寻找病因,比如“六气致病说”(阴、阳、风、雨、晦、明失调)。
这为后世中医理论奠定了基石。
身体内部的“阴阳失调”、“气血不通”等概念开始萌芽。
3、鬼神说依然强大:传统的鬼神致病的观念并没有消失,尤其是在民间。
但相比商朝,其绝对主导地位被动摇了。
【吐槽区】
想象一下,你在周朝感冒发烧了,躺在床上哼哼。
来看你的儒家学者会捋着胡子说:“唉,定是阁下近日言行有失中庸之道,故天降此疾以微惩,望自省之。”
而一旁的医者可能会摸摸你的额头,沉吟道:“嗯,风寒外袭,卫阳被郁,阴阳失调矣。”
你一边流着鼻涕,一边还得反思自己是不是昨天吃肉吃多了不够“仁”,这看病的心理负担,简直比病本身还重!
二、医疗环境:巫医分家,官办医署初现
这是周朝医疗最大的进步!
“巫”和“医”开始分道扬镳,出现了专业的官方医疗体系。
1、国家医疗系统:
《周礼》中的“医官”制度:
总管:医师。
负责掌管国家的医药政令,相当于卫生部部长。他手下有:
——“食医”:负责王室成员的饮食调配,堪称古代御用营养师,通过食疗来防病。
——“疾医”(内科医生):负责治疗平民的四季常见病。
——“疡医”(外科医生):负责治疗肿疡、溃疡、骨折、金创(兵器伤)等。
“兽医”:治疗牲畜。
看看这分科!
堪称古代版“三甲医院”的雏形!虽然主要服务对象是王室和贵族,但“疾医”面向平民,体现了国家医疗责任的初步确立。
2、民间医疗:
——游医与家族传承:除了官方医生,民间也开始出现一些凭经验和技术治病的“游医”或“方士”。
家族内的经验传承依然是普通人获取医疗知识的主要途径。
——巫师退居二线,但未离场:在国家层面,巫师(如“司巫”、“男巫”、“女巫”)的职能被限定在“大灾、大丧、祭祀”等场合,不再直接插手主流的疾病治疗。
但在民间,尤其是遇到疑难杂症或瘟疫时,请巫师来祈福禳灾仍然是普遍做法。
三、治疗手段:理性与玄学并存,礼仪贯穿始终
你的治疗方案,体现了周朝的“过渡”特色。
1、理性疗法大发展:
——“四诊”的萌芽:虽然“望闻问切”理论是后世总结,但周朝的医者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观察病人的气色、听声音、问病情、摸身体(切脉的雏形)来诊断了。
《周礼》中记载的“以五气、五声、五色眂其死生”正是“望闻问切”中望、闻、问三诊的直接雏形,而“切脉”的成熟理论要更晚。
——药物学进步:《诗经》里记载了上百种植物,其中不少是药材。《山海经》中也记录了许多奇特的药物和其功效。药物种类和知识大大丰富。
——食疗先驱:“食医”的出现,标志着“药食同源”理念的系统化实践。
——外科实践:“疡医”会使用“五毒之药”(用石胆、丹砂、雄黄、矾石、慈石炼制的药,用于腐蚀疮疡)来处理伤口,还会进行简单的切开排脓、复位固定等手术。
2、玄学疗法依然流行:
——祭祀与祈祷:对于大病、怪病,祭祀祖先和神灵求保佑仍是重要选项。
——“移过”疗法:如果认为是祖先作祟,可能会通过祭祀,把疾病的“过错”转移到狗、猪等动物身上(“移殃”),让动物替你承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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