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话音落下,场内一片寂静,无人应价。
一块不明用途的破石头,一百两银子并非小数目,谁也不愿当这冤大头。
方运稳坐雅间,并未急于出价。他深知,若表现得过于急切,反而会引人怀疑,徒增变数。
他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果然,就在拍卖师准备宣布流拍之时,方运懒羊羊开口,“一百两。”
几乎是方运一开口,赵虎就知道是他,恶意开口。
“一百一十两!本少爷最近正缺一块垫桌脚的石头,这残片大小刚合适!”
出声者,正是赵虎!
他瘫坐椅中,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报复的快意。
他虽不知这残片有何用,但只要方运想要,他就要捣乱,哪怕只是恶心一下方运,也能稍解心头之恨。
众人闻言,皆露出玩味的笑容,赵家这是摆明了要跟方运过不去啊。看来有好戏看了。
方运心中冷笑,赵虎果然跳出来了。他依旧不动声色,直到拍卖师第二次询问时,才用平淡无波的语气开口: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赵虎立刻加价,语气嚣张。
“两百两。”
“三百两!”赵虎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带着狞笑,他笃定方运身无长物,绝无多少财力与他赵家抗衡。
价格瞬间被抬高了数倍。
拍卖师脸上笑开了花,场内众人也议论纷纷,都觉得方运要吃亏了。
方运沉默了片刻,就在赵虎以为他要放弃,脸上得意之色更浓时,方运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疑惑:
“赵公子对此物如此志在必得,莫非……知晓此物来历?或是其上古文,与你赵家祖传的某些‘隐秘’有关?”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却如同惊雷炸响!
对啊!
赵家为何如此执着?
莫非这残片真有什么秘密,被赵家知晓了?
一时间,所有怀疑、探究的目光都投向了赵虎。
赵虎被问得猝不及防,脸色一变,支吾道:“你……你胡说什么!本少爷只是……只是看它顺眼!”
他这反应,在众人看来更是欲盖弥彰!
“看顺眼?赵公子这话可没几分诚意!”
“方才还说要当垫桌脚的石头,此刻又说看顺眼,哪有这么巧的事?”
“依我看,方公子这话问到了点子上!赵家世代经营古董,若真不知这残片来历,怎会跟价跟得如此凶狠?莫不是怕方公子抢了他们的‘祖传隐秘’?”
“嘘——小声些!”
“没瞧见赵公子脸色都变了?方才那支吾的模样,可不像是被冤枉的!”
“我就说这破石头不一般!”
“方公子何等眼光,会平白无故抢一块垫桌脚石?定是赵家早就知道底细,想先下手为强,没成想被方公子点破了!”
方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再理会赵虎,转而看向拍卖台,朗声道:
“拍卖师,此物既无人能识,价高者得,本是常理。不过,在下不才,对此类古文略知一二。可否容我近前一观?若我能辨其一二,或可让大家明其价值,免得有人明珠暗投,或是……别有用心者,以低价购得重宝。”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既点出赵虎别有用心,又给了万宝楼和众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辨明宝物价值。
拍卖师略一迟疑,见二楼雅间发话,又涉及可能存在的“重宝”,不敢怠慢,连忙道:“方公子乃鸣州之才,学究天人,既有此意,自无不可!请!”
立刻有侍女将盛放残片的木盘端至方运雅间。
方运拿起残片,入手冰凉,材质非金非玉。
其上刻着三个模糊的古字,扭曲如虫文鸟迹,正是先秦时期的某种大篆!
若非他脑中金色书库蕴含华夏文明精髓,他也绝无可能认识。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方运凝视残片,故作沉吟片刻!
他伸出右指,以指代笔,竟凌空虚划起来!指尖过处,有淡淡文气凝聚不散!
随着他的指尖划动,三个与残片上字体同源,却更加清晰、完整的古文字,凭空显现!
虽未引动惊天异象,但这“文气凝形,古字共鸣”的手段,已然证明了方运确确实实认出了古文,并且补全了其意!
“这……这是‘文气辨古’!非大才者不能为!”
“文气凝形!真的是文气凝形!”
“老夫读了四十年书,只在古籍里见过这般景象,今日竟得见真容!方公子果然是鸣州之才!”
“乖乖……这哪是什么破石头?这是能引动文气的宝贝啊!赵家先前那般跟价,怕不是早就知道底细?”
“文气与古物共鸣,此乃天地交感之兆!这残片绝非凡品,方小子竟能识得先秦大篆,还能以文气补全,这份学识,怕是连京城的大儒都要自愧不如!”
全场哗然!看向那残片的目光瞬间变得炙热!
能被鸣州之才辨认并引动共鸣的古物,岂会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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