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博士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没想到方运竟真能答得如此周全,甚至隐隐压过他一头。
强烈的羞怒让他失去了平静,他猛地一拍案几,厉声道:“住口!黄口小儿,安敢在此妄谈王道霸道,臆测圣人之意!你这些言论,不过是拾人牙慧,纸上谈兵!”
“方运!你既如此推崇‘变’与‘义’,言语间似不屑于章句训诂之学。”
“那我问你,这《春秋》大义,乃至天下学问,究竟是从故纸堆里死记硬背而来,还是需躬身实践,方能真正了悟?”
“你若真有见识,便说与老夫听听!若只会空谈,便证明你方才所言,尽是虚妄浮言,不配入内院听讲!”
全场议论不一而足。
“妙啊!严师此问,直指学问根本!死记硬背与躬身实践,岂可混为一谈?”
“正是!方才夸夸其谈,引经据典,不过是拾人牙慧的纸上谈兵!若无法阐明学问需实践的至理,便证明其先前所言尽是空谈!”
“严师这是逼他现出原形!学问终究要落到实处,非是吟诗作赋可替代!”
“这,此题近乎无解啊!学问来自典籍与实践相结合,此乃共识,但如何在这短短时间内说清二者关系,并让人信服?严师分明是强人所难。”
“是啊,方运方才对经义的解读已显深厚功底,严师却转而质疑其学问来源,这……已近乎人身攻击了。”
“唉,看来严师是铁了心要打压方运。即便方运能说出些道理,严师也大可斥其为空谈。进退两难啊。”
面对这近乎羞辱的逼迫,方运并指如笔,周身才气自然流转,引动虚空微澜。
“严师既然问及学问根本,学生便以此诗作答,亦是对先前‘知行’之辨的回应。”
“古人学问无遗力,”
诗句一出,虚空中竟有古人挑灯夜读、跋涉求知的虚影浮现,象征着对前人知识的孜孜汲取。
“少壮工夫老始成。”
光影流转,展现求学之路的漫长与艰辛,寓意学问需时间积累。
“纸上得来终觉浅,”
方运目光扫过严墨案头堆积的故纸,此句如惊雷,直指死守章句、脱离实践的弊端。
“绝知此事要躬行!”
一股蕴含着“知行合一”无上道韵的浩然正气冲霄而起,讲堂屋顶的瓦片嗡嗡作响,虚空中有先贤虚影显现,含笑点头,更有文明长河的浪涛声隐隐传来——赫然是诗成鸣州的异象!
满场死寂。
“诗成鸣州!又是诗成鸣州!引动先贤虚影,文明长河共鸣!这才过去多久?!”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妙啊!太妙了!此句直指学问根本,道尽求学真谛!”
“他竟然真的用一首诗来回答严师的刁难?而且这道理,这意境,严师的问题,在这首诗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何止是回答!这是碾压!是境界的绝对碾压!严师问学问来源,他直接以诗明志,指出‘躬行’才是求知的最终目的和验证标准!这已不是经义辩驳,这是‘道’的碾压!”
讲台之上,严墨博士如遭雷击。
他毕生坚守的、以章句训诂为绝对核心的治学理念,在这强调实践、反对僵化的煌煌大道面前,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噗——”
严墨再也压制不住翻腾的气血,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是,就在诗成鸣州、道韵洗礼的刹那,方运周身原本只是举人初期的气息,骤然暴涨。
轰!
文宫震荡,才气奔涌!
举人初期巅峰……举人中期……直至中期巅峰才稳固下来!
水到渠成,毫无滞碍!
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经义辩难、以诗明道之后,连破两阶,直抵举人中期巅峰!
“突……又突破了?在课堂上?”
“鸣州诗篇的道韵反馈!这是天地对其言的认可和嘉奖!”
“举人中期巅峰!这才多久?他从入院到现在,才过了几天?!”
“妖孽!简直是妖孽!照这个速度,他怕是不用等到州试,就能冲击进士境了吧?”
“诗才通天,悟性惊人,修为进境还如此神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满堂哗然与震惊中,讲堂角落,那位始终静坐、气质清冷如雪、姿容绝世的素衣少女,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眸,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凝视着方运,看着那引动实践道韵的异象,冰封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一颗石子。她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枚传讯玉符悄然碎裂。
几乎同时,远在州城另一端,一座悬浮于云海中的仙阁内,一位正在抚琴、气息深不可测的白衣女子,琴音戛然而止。她微微侧首,似在倾听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方运?有点意思。清音那丫头,终于对除剑以外的事物,感兴趣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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