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深处,云海凉亭内。
董知节捏在指间的白玉棋子迟迟未落,他望着下方那通天彻地的纯青光柱,眼中精光爆射。
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棋子“啪”一声按在棋盘一角,笑道:“好小子!五百丈‘圣道青气’!苏老头,你这徒弟藏的,可不是一般的深啊!这哪是寻常举人根基,说是文曲星转世老夫都信!”
苏守正强压住心头的激动与惊讶,故作淡然地将手中黑子落下,哼道:“哼,不过是些微末伎俩,根基尚可罢了。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同时挑战南宫家和周家最出色的两个小丫头,还搞出这么大阵仗,真是不让人省心。”
董知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压低声音道:“哦?苏老头,听你这口气,是对你这宝贝徒弟没信心?要不……咱俩也凑个趣,小赌一把?”
苏守正白眉一挑,瞥了董知节一眼:“赌?你这老狐狸,又惦记上我哪件宝贝了?”
“嘿嘿,”董知节笑道,“简单!就赌你这徒弟,能否在这‘三斗之局’中胜出!若他三局全胜,或者哪怕只是胜了最后那凶险的‘大道之辩’……便算你赢!”
“赌注嘛……”董知节眼中精光一闪,“我若输了,便将我珍藏的那坛‘千年文心酿’送你,外加特许方运可入‘观天阁’顶层闭关三日!”
“观天阁顶层?”苏守正动容,那里可是连院中长老都需立下大功才能进入的秘境,蕴含一丝文道本源气息,对方运修行大有裨益。
“你这老小子,这次倒大方!那你若赢了呢?”
董知节笑容可掬,指了指棋盘:“我若赢了,你便将那副‘山河棋局’的解谱给我参详三年,并且……你得答应出面,替我去圣院那边,周旋那件‘增补圣道典籍’的麻烦事,如何?”
苏守正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笑骂道:“好你个董知节!原来在这儿等着我!那‘山河棋局’解谱是老夫毕生心血之一也就罢了,那圣院的麻烦事,分明是你自己想躲清静!”
董知节哈哈大笑:“就说你敢不敢赌吧?莫非你真对你那宝贝徒弟没信心?”
苏守正被他一激,又看了一眼下方广场上,那在五百丈纯青才气光柱映衬下,虽面对两位进士天骄却依旧从容不迫的青衫弟子,心中豪气顿生,猛地一拍石桌。
“赌就赌!老夫还怕你不成?”
“不过,赌注得再加一条!”
“无论输赢,若我方运徒儿此次表现尚可,你那‘观天阁’顶层的使用权,每年需额外给他预留十日!这可是为人师表,替弟子争取的福利!”
董知节指着苏守正,笑骂:“好你个苏老抠,真是半点亏不吃!成!就依你!不过,若他连前两关都过不了,这约定可作废!”
“哼,拭目以待!”苏守正冷哼一声,目光再次投向下方,心中却暗道:“小子,你可争点气,别让为师输了那坛好酒,还得去圣院看那帮老古董的脸色……”
就在董、苏二人落定赌约的同时,文斗圣台四周的虚空之中,道道强横的神念交织,一个个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被这惊人的才气与赌局吸引,纷纷显化虚影或传音入场。
律法殿严副殿主:“五百丈圣道青气……此子之根基,闻所未闻。董院主,苏长老,你二人倒是好雅兴。既如此,老夫也凑个热闹。若此子能胜得那‘大道之辩’,老夫便破例,允他入‘律法典藏洞’观想三日!赌注便是严某新得的这块‘天外玄铁’!”
丹心阁朱长老:“呵呵,如此盛事,岂能少了我丹心阁?方运若胜,我阁愿提供翰林境‘淬文丹’三瓶,助他稳固文宫!若败,老夫便输给赢家一炉亲手炼制的‘七窍文心丹’!”
一位身披玄甲,煞气凛然的将军虚影:“哼!文绉绉的比试,看得老子憋屈!不过这小子对老子胃口!赌了!方运若赢,老子私人赞助他一次进入‘军魂血池’洗礼的机会!输了,这把陪老子砍了三十年蛮族的‘破军刀’就归赢家!”
一位面白无须,气息阴柔的皇族特使:“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咱家便代表宫里,添个彩头。方运若三斗皆胜,咱家便向陛下请旨,赐其‘同进士出身’虚衔,享部分礼遇。若败……呵呵,便输一副前朝名画《山河社稷图》摹本吧。”
神秘散修声音缥缈不定:“大道之争,有趣。贫道以此卷偶然所得的《无名剑典》残篇为注,赌这方运,能赢下最后那‘大道之辩’。”
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浮现,笑容可掬:“哎呀呀,如此盛况,我四海商行也来沾沾文气!无论方运胜负如何,我商行愿出资黄金十万两,为此次文斗添作彩头,胜者可得!当然,若方运小友愿意,我商行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各方巨擘的虚影悬浮空中,他们拿出的赌注,任何一件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此刻却如同寻常物件般被随意抛出,只为赌一个举人境学子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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