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地图指引,终于抵达了圣贤书院的核心区域——藏经阁。
阁楼外,光罩残破不堪,多处有明显裂痕,但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是上古守护大阵的残余,虽威力十不存一,但若强行破解,恐会引动残余力量反噬,或导致阁楼彻底坍塌。” 墨渊迅速上前,探查着符文流转的规律,口中喃喃自语:“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妙啊!虽是残阵,但构架精妙,环环相扣……”
楚狂抱着手臂,有些不耐烦:“老墨,能不能整?不行就让开,老子一剑劈了它!”
“不可!” 方运和李清冥几乎同时出声制止。
方运看向墨渊:“墨兄,有劳了,慢慢来,安全第一。”
墨渊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沉浸在阵法的推演中,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突然,墨渊眼中精光一闪:“找到了!生门在此!项鼎兄,以三成力,击打巽位左下三寸那处暗痕!沐姑娘,请以‘宫’音轻抚离位符文!方运,将一缕纯正文气注入坎位眼窍!”
众人依言而动。
“砰!” 项鼎巨斧轻点。
“铮!” 沐清音琴音轻响。
“去!” 方运文气注入。
淡金光罩无声无息消散,未激起半点尘埃。
大门向内打开,阁内尘埃遍布,书架大多朽坏,唯有一张以万年沉香木打造的书案完好无损。
案上,静静地放着一页纸张,以及一个玉瓶。
那页纸张看似普通,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道韵,仿佛有无数先贤的低语与辩论声跨越时空传来。
纸上字迹苍劲有力,直指本源:
“律者,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然律条死物,人心活泉。”
“执律过于严苛,则失之情理,民不堪命,如寒冬之凛冽,万物凋零;”
“徇情过于泛滥,则失之纲纪,国将不国,似春水之滥觞,堤防溃决。”
“故,善立法者,必通情理;善执法者,必怀仁心。于律之严缝中,寻情的微光;于情之泛滥处,立律的堤坝。此方为……中庸至道。”
这正是一位上古圣贤关于 “律”与“情” 如何平衡的深刻思考。
“这是……圣贤手稿!上面蕴含的大道真意,对我完善《金科律》有莫大裨益!” 方运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捧起那页手稿,盘膝坐下,心神沉入其中。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一位位古之圣贤虚影,正在为律法精义激烈辩论。
手稿上的文字化作金色的溪流,融入他的文宫,与他之前领悟的律法知识相互印证、融合。
他对《金科律》的理解以惊人的速度深化、拓展,许多以往晦涩难通之处,此刻豁然开朗。
他的文宫剧烈震荡,在吸收这磅礴道韵后,变得更加广阔,宫墙之上浮现出代表秩序与仁恕的律法符文!
与此同时,李清冥拿起那个玉瓶,拔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能滋养神魂的清香弥漫开来。
“是文心甘露!” 李清冥清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惊容,“此物传闻能洗练文心,修复文宫暗伤,滋养神魂,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圣品!看来是这位圣贤前辈遗留,以备有缘人。”
方运吸收完手稿道韵,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愈发明亮深邃,气息更加沉凝。他接过文心甘露,小心收好,此物关键时刻能救命。
然而,当方运的目光再次落回那页手稿,翻到最末尾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手稿正文下方,有一行字迹与前面的从容大气截然不同,显得无比潦草仓促。
“…律已崩,法已邪,非条文之过,乃执律之源…已污!源头在…在…不可言…不可言啊!后来者…慎之!慎之!!”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那最后的感叹号,甚至拖出了一道绝望的血痕!
一股寒意瞬间从方运脚底直冲天灵盖!
手稿前半部分还在探讨律与情的平衡至理,末尾却留下了如此绝望而惊悚的警告。
律已崩?法已邪?
源头已污?
不可言?
这位上古圣贤,究竟发现了什么?他在警告什么?
这“源头”,指的是什么?
是某种存在?还是……制定和执行律法的某个至高机构或……理念本身已被腐蚀?
“方运,怎么了?” 楚狂见方运脸色不对,粗声问道。
李清冥、沐清音等人也察觉异常,围拢过来。
当他们也看到那行潦草的血字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那行潦草的血字如同冰水浇头,让刚刚获得机缘的喜悦荡然无存。
“律已崩,法已邪……源头已污……” 李清冥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凤眸中寒光闪烁,“这绝非无的放矢。写下此言的圣贤,恐是发现了某种颠覆性的恐怖真相。”
方运小心地将手稿收好,沉声道:“此事关乎重大,远超我等目前境界所能触及。但既已见到,便不能视若无睹。眼下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方能应对未来可能的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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