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三原本的惴惴不安在看到元老头稳如泰山的身姿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爹,那景氏真的会来吗?”
“嗯,她会来的,她那人要强,自以为能拿捏住我们,肯定会来找你二哥的。”
何况也不是她愿意不愿意来的事情,这事儿由不得她!
元老头眼神阴郁,短短几天,景氏搅得他们家鸡犬不宁,病得病,伤得伤,顶无片瓦,家徒四壁。
不对,他们家现在别说鸡,连鸡毛鸡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元老头恨恨地用手捶了一下桌子,嗤,真疼。
“她不是和二哥和离了吗?万一不来怎么办?”
元老三难得智商在线,居然问出来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和离?和离不过是她为了想拿捏家里财产的借口罢了,也就是你二哥蠢!哪个男人能这样由着女人胡闹?”
幸亏元老二不在跟前,要是在的话,估计元老头能拿烟斗敲碎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大粪。
“是啊,二哥也太没有血性了,任由那景氏在他头上拉屎,真不是个男人!”
“嗯,只要这次的事成了,咱们家银子就有了,你二哥也会乖乖回来,你再考取功名,咱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马上就要春种了,家里现在连个能干活的人都没有,老二不回来,这活计谁干?
就连春桃烧个火都能把家里烧了,真是晦气。
想到这个,元老头不禁愣了一下,这春桃这么几天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算了,算了,等到把景氏这个祸害收拾了,再去找找春桃。
再过几年就能嫁人换彩礼了,家里的活计已经能上手了,现在丢了可有点儿不划算。
“爹,二哥伤得可不轻,他不会记咱们仇吧?”
元老头轻哼一声,“我是他老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记仇?记仇我就打到他不记为止!”
眼前突然闪过元老二昏倒前看他的眼神,元老头赶紧摇摇头,小瘪犊子,还能翻出来多大的浪?
“咱们家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全力托举你入场,只要你考上了秀才,当了举人老爷,所有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元老三听到自家爹的话,心花怒放,在心里已经给自己画了一幅蓝图。
“嘻嘻”笑出了猪叫声。
“行了,老三,你回书院去吧,这马上就要入场了,可不能耽误了正事儿。”
“那爹,你一个人能成吗?”
看吧,就说老三孝顺,三个孩子就属老三最孝顺,不管啥时候都把爹娘放在第一位,然后才是自己。
“有什么不能成的,你爹还没有那么老,正值壮年呢。”
元老头笑着对小儿子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有结果了爹会去告诉你的,你安心读书!”
元老三哼着小曲走出小院,手里抛上抛下的玩着一个小荷包。
爹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赵兄他们给的十两定金,爹大方的分了一半给自己用来备考。
等到事成了,爹肯定还会给自己更多。
走到路口,看着不远处那栋楼上排排的红灯笼,元老三顿了顿,嬉笑着转头朝灯光处走去。
“哟,元少爷,今天咋自己个儿来的呀?”
还没到门口呢,那甩着粉色绸绢,珠圆玉润的老鸨妈妈就迎了上来。
“这不顺路就过来坐坐,小凤儿可在?”
平时看起来有点儿畏缩不说话的元老三,没有想来到这里后,那做派居然有那么一丝风流倜傥的味道。
加上人长得白净俊秀,就连那老鸨妈妈被他顺手揩油都不拒绝还笑得花枝乱颤的。
“哎哟,元少爷,小凤儿那可不是在等你啊,望眼欲穿就等着你呢。”
老鸨妈妈对着楼上高声喊了一声,“小凤儿,来客啦!”
元老三就被几个莺莺燕燕簇拥着走了进去。
这厢元老头静静地坐着,听着巷子口更夫传来的三声铜锣声,一动不动。
直到五更的铜锣第一次传来,窗棱上也被敲出三声轻响,他脸上才露出放松的微笑。
事儿成了。
揉了揉僵硬的肩膀,他伸了个懒腰,又捶了捶后背。
这才倒在身下的榻上沉沉睡去。
不远处的巷子口。
“族叔,你说现在这情况怎么办?”说话的是元氏一个年轻人。
“这事儿我也拿不定主意啊,”元来金恨不得说自己不认识元大富,“不行就去问族长吧?”
元家族人看着元来金那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心下了然。
他们兄弟两个和元老头差不多已经算是不再来往,特别是元有财,两家刚干过架。
此时回村子再回来肯定不现实,最后元来金做为元大富家最亲近的兄弟,不得不做出租辆牛车回村的决策。
“小子,你别装死,你爹在哪里?”
仍然有村民不死心,想向醉得瘫成一摊烂泥的元老三问出元老头的下落。
“我爹?我爹?我爹老当益壮发大财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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