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鳞片生物从岩缝中涌出,地底轰鸣声愈发狂暴。李默瞥见泉眼深处红光已凝结成一双竖瞳,瞳孔中映出龙井村村民的面容——他们正被无形的力量拖向地心,化作红光的一部分。
“快炸毁泉眼!”老者将一包炸药塞进李默手中,自己却转身冲向生物群,铜铃与符咒在他手中化作最后的屏障。李默咬紧牙关,将炸药安置在泉眼岩壁,倒计时启动的瞬间,他瞥见老者被三只鳞片生物围困,鳞甲刺入其胸膛,鲜血喷溅在符纸上,竟将符咒燃成一道血焰!
轰鸣声中,泉眼岩壁崩塌,地下水汹涌喷出,红光与魂晶在爆炸中碎成齑粉。李默被气浪掀飞,昏厥前最后一刻,他看见地底红光中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龙脸——龙眼闭合,龙口却涌出无数村民的魂魄,如萤火般向天际散去。
当他再次苏醒时,地窖已被碎石掩埋。洞外晨光刺入,李默挣扎着爬出,却见龙井村遗址上空飘散着无数光点,光点中隐约传来村民的絮语。他举起相机,镜头里每一粒光点都映出一张解脱的面容,而村口老槐树的轮廓,正在晨风中缓缓消散……
四、龙魂遗蜕
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山间的薄雾,李默倚在龙井村废墟的断墙边,相机镜头记录着最后一缕魂魄光点消散于天际。他正欲起身离开,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
抬头望去,十余名身着黑色作战服、手持电磁脉冲枪的士兵正迅速逼近。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左胸佩戴着一枚刻有龙纹的徽章,他瞥了眼废墟上飘散的魂晶残屑,目光最终定格在李默手中的相机上。
“李默记者?”男人声音低沉,“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见面。我是国家特殊事件调查局第三组的队长,代号‘玄鳞’。”
李默瞳孔微缩,握紧相机后退半步。玄鳞抬手示意士兵停下,从战术腰带中抽出一份泛黄的档案,封面上印着“中科院生态研究所·地脉监测项目”的字样,编号与地下泉眼的青铜片完全一致。
“三十年前,考察队确实存在,但他们的任务并非生态保护。”玄鳞的声音像浸过冰水,“他们是‘龙脉计划’的先锋队——一群妄图利用地脉能量强化军事力量的疯子。龙井村的消失,只是计划失败的代价。”
李默脑中轰鸣。档案中夹着一张照片:陈教授与一群科研人员站在实验室里,背景是一具布满符咒的巨型龙骨,龙骨肋骨间缠绕的锁链,与泉眼骸骨上的铁链如出一辙。
“陈教授他们唤醒的并非地脉龙魂,而是被封印千年的‘螭吻’残魂。”玄鳞的指尖划过照片,“螭吻是古代镇压邪煞的龙种,但残魂苏醒后失去约束,反噬了所有人。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追踪它的踪迹……直到你触发了封印。”
士兵们突然举起武器,电磁脉冲枪的幽蓝光束锁定了李默。玄鳞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刀柄刻着的龙纹与李默在地下泉眼所见如出一辙。
“相机里的资料对我们很重要。”玄鳞逼近,“龙魂虽溃散,但遗蜕仍在。我们需要确认所有魂魄是否彻底解脱——若有残魂未消,螭吻随时可能重生。”
李默后背发凉,突然注意到玄鳞的右臂隐约泛着鳞片纹路,与他在地下遭遇的鳞片生物惊人相似。他猛然想起老者临终前的话:“活下来的,都被诅咒困在了这里……”
“你们也是祭品。”李默嘶哑着开口,举起相机对准玄鳞,“你身上的鳞片,和陈教授的标记一模一样。所谓的调查局,不过是另一批被螭吻控制的傀儡!”
玄鳞瞳孔骤缩,士兵们的枪口同时震颤。刹那间,废墟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轰鸣——地底红光再次涌现,废墟的裂痕中渗出黏液,老槐树残存的根系竟在红光中重新生长,枝干上缠绕着新的魂晶,晶体内浮现着李默从未见过的狰狞面孔。
“糟了!遗蜕在吸收地脉残能!”玄鳞突然嘶吼,匕首出鞘劈向涌来的黏液,刀刃与黏液接触处迸发蓝紫电弧。士兵们调转枪口,电磁脉冲击碎魂晶,但更多根系从地底破土而出,根系末端生长出鳞片生物的雏形。
李默趁机冲向山脊,身后传来玄鳞的怒吼:“拦住他!相机里的照片是唯一能定位螭吻遗蜕的坐标!”电磁脉冲枪的蓝光与黏液的红光在空中交织,废墟瞬间化为战场。
他狂奔中回头望去,玄鳞的右臂鳞片已蔓延至脖颈,其眼中泛起与螭吻竖瞳相同的猩红。士兵们的枪械在黏液腐蚀下纷纷失效,一名士兵被根系缠住,惨叫声中血肉竟被根系吸收,转化为鳞片生物的躯壳。
李默攀上山顶,将相机内存卡塞进防水袋,掷向悬崖下的湍急河流。转身时,螭吻遗蜕的红光已笼罩整个山谷,玄鳞与剩余士兵被黏液围困,他们的嘶吼声与鳞片生物的嘶啸混作一片,仿佛一场新的邪祭正在上演。
天际传来直升机轰鸣,李默被强光笼罩。舱门打开,一名佩戴龙纹徽章的女人俯视着他,手中握着一枚从河底打捞出的防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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