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海面传来剧烈的震动。共生体母体冲破漩涡,巨眼锁定舰艇,触须如天网般横扫。面具人面色骤变,直升机群被共生体的声波击落。林远趁机挣脱电磁网,潜入舰艇。他冲向核心舱,却发现周婷已被黏液完全覆盖,仅剩蓝光瞳孔闪烁。
“周婷,听得到吗?”林远嘶吼着,将电磁干扰器刺入黏液。芯片光芒剧烈波动,周婷的瞳孔蓝光骤然消退,她嘶哑道:“林远……舰艇核心有自毁开关……但需要共生体信号同步……”话音未落,面具人冲入舱内,枪口对准林远。
千钧一发之际,周婷猛然引爆体内芯片,蓝光炸裂的瞬间,共生体黏液被电磁脉冲反向吞噬。林远按下自毁开关,舰艇核心发出悲鸣,而面具人在冲击波中被黏液缠裹,化为共生体的一部分。
海面下,共生体母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但舰艇爆炸的能量彻底扰乱了其生物电流。林远与周婷被气浪掀飞,落入救生筏。远处,漩涡消散,亡者之眼的蓝光逐渐黯淡。
“结束了……”林远虚弱地笑道。周婷却颤抖着指向海面——爆炸残骸中,一枚发光的共生体结晶正漂浮而起,表面浮现出新的符文坐标。她的瞳孔深处,蓝光仍未完全熄灭。
七、幽蓝裂变
林远蜷缩在救生筏中,望着周婷逐渐冰冷的躯体,她的瞳孔深处残留的蓝光如幽灵之火,在暮色中忽明忽暗。海面残骸漂浮,共生体结晶悬浮于漩涡中心,其上浮现的坐标符文指向太平洋深处一片未知海域。远处,一架黑色直升机突然破云而出,舱门打开,一名身着纳米装甲的女子跃入海中,迅速逼近。
“林博士,我是‘深海守望者’组织的指挥官,代号‘海萤’。”女子将一枚抑制芯片植入周婷体内,蓝光骤然熄灭,“她的共生体残留已被暂时封锁,但最多维持72小时。我们需要她体内的生物数据,以及那枚结晶的坐标。”林远攥紧拳头,但海萤的装甲面罩下透出的目光不容置疑:“共生体母体并未彻底死亡,它的神经网正在重组。若不在裂变完成前找到根源,全球海洋生态将陷入永夜。”
三人登上守望者的隐形潜艇“深渊之影”,舱内布满生物监测设备。周婷被送入隔离舱,她的身体不时抽搐,蓝光在抑制芯片的压制下如困兽挣扎。海萤展示全息地图,共生体结晶的坐标与古代文献中记载的“深海裂谷”重合——传说中,那里是共生文明的发源地,亦是地球最原始的生命孵化池。
潜艇潜入裂谷,水压计疯狂跳动。透过舷窗,林远看见海底深渊中矗立着巨型共生体巢穴,其神经网络如星图般蔓延,无数发光幼虫在巢穴中蠕动。突然,潜艇警报尖叫:“生物电流干扰!母体意识正在苏醒!”全息屏上,共生体符号开始扭曲,形成一张狰狞面孔——竟是面具人首领的虚影,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林远,你以为毁灭舰艇就能阻止进化?共生体真正的力量,在于裂变重生……”
话音未落,巢穴深处爆发出刺目蓝光,无数幼虫裂变出巨型触须,撕咬潜艇外壳。海萤启动电磁屏障,但幼虫的共生电流竟能穿透防御。林远冲向隔离舱,发现周婷的抑制芯片开始崩解,她的瞳孔再次泛起蓝光,手指在舱壁上蚀刻出共生体符文。
“必须同步她的生物信号才能逆转电流!”海萤将林远接入神经桥接器,三人意识与共生体网络相连。周婷的视角中,裂谷巢穴的核心竟是一座生物熔炉,母体意识正将全球海洋生物的脑波汇入其中,编织一张足以吞噬所有生命的神经网络。
林远在意识洪流中搜索弱点,突然想起舰艇自毁时的电磁脉冲原理。他引导周婷残留的共生体能力,将自身生物电频与熔炉频率共振,海萤则操控潜艇释放反向脉冲。三股能量在巢穴核心炸裂,蓝光熔炉迸发出悲鸣,幼虫纷纷蜷缩枯萎。
但母体并未彻底消亡。裂谷深处传来古老的低频声波,巢穴核心浮现出一枚原始共生体结晶——它诞生于地球生命起源之初,蕴含着所有海洋物种的基因密码。海萤面色凝重:“这是共生文明的‘源种’,若摧毁它,可能引发全球生态灭绝;若放任,母体将重生。”
周婷的蓝光瞳孔突然清澈,她嘶哑道:“用我的芯片……作为共生体与人类的桥梁,封印源种。”林远将抑制芯片改造为共振容器,周婷主动将自身意识与源种链接,蓝光与结晶光芒交织,形成一道生物力场。裂谷开始崩塌,源种被封入地幔深处,周婷的身躯化为无数发光粒子,消散于海水之中。
“她成了共生文明的守护者。”海萤的声音带着敬意。潜艇上浮时,林远攥着周婷遗留的芯片残片,海面泛起诡异的蓝光涟漪。远处,一架无人机投下加密文件——守望者组织截获的情报显示,面具人所属的“深海之影”组织仍有残党,其总部位于北极冰盖之下,代号“深渊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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