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石壁上嵌满发光的蛊虫,照亮一排排石棺。每具棺椁表面刻着不同族人的名字,缝隙中渗出同样的黑沙。林深翻开一具棺盖,尸骸的胸腔内嵌着一块血纹石,石面竟浮现出与昨夜巨石相同的符咒。
“这是‘养蛊棺’。”阿旺的声音颤抖,“施蛊者用活人养蛊石,待石纹长成,便能操控中蛊之人……黑蛇想造的是‘万蛊之王’,用整个寨子的命做祭品。”
林深掌心石纹骤然剧痛,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阿旺猛地合上棺椁,铜铃响起急促的咒语节奏,洞壁蛊虫瞬间暴动,化为一片刺目蓝光。趁混乱,两人逃出洞穴,却见老巫医被三名蒙面人押在祭坛前,其中一人脖颈处纹着黑蛇图腾。
“交出解蛊方,否则今晚血洗寨子!”蒙面人首领冷笑,匕首抵住老巫医咽喉。林深欲冲上前,却被阿旺死死按住:“他们身上有母蛊,一动就死!”
老巫医突然吐出一口血沫,溅在匕首上。蒙面人惨叫着倒地,皮肤瞬间石化爆裂——竟是老巫医以命为蛊,触发了提前埋下的“血咒”。但其余两人趁机劫走老巫医,消失在夜色中。
阿旺攥紧铜铃,铃纹在月光下与祭坛符咒完全重合:“林先生,我族世代守蛊术秘密,但黑蛇破了禁术……我必须去救老巫医。您若信我,明日午时,来村口古榕树下。”
林深望着掌心愈发清晰的石纹,剧痛已蔓延至肘关节。他深知自己已深陷局中,唯有追查到底,方能解开母亲之蛊与这寨子诅咒的真相。
三、暗夜蛊踪
子时的山风裹挟着腐腥味掠过耳畔,林深攥紧背包里的驱蛊粉,跟在阿旺身后穿行于嶙峋的峭壁间。阿旺腰间的铜铃不再作响,取而代之的是他指尖不断划出的古苗符文,每一笔都泛着幽蓝蛊光。
“黑蛇的巢穴在‘蛊母潭’。”阿旺的声音近乎耳语,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紧绷如弓弦,“潭底有活泉,适合养最凶的蛊虫。”
两人攀上一处悬崖,俯瞰下方墨黑的潭水。潭畔石台上,几盏用人油点燃的青铜灯摇曳,映出数十名被铁链捆缚的村民——正是青岩寨失踪的壮年男子。他们皮肤下布满石纹,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嘶吼,仿佛在承受某种剧痛。
石台中央,黑蛇正盘坐于一张血符阵中。他身披绣满毒蛇的黑袍,右手握着一块嵌满眼珠的母蛊石,左手则按住老巫医的后脑,将一缕缕黑气从巫医天灵灌入石中。
“他在炼‘魂蛊’。”阿旺的瞳孔骤缩,铜铃纹路在掌心浮现,“用老巫医的记忆炼成蛊引,就能操控全寨的蛊虫。”
林深正要冲下悬崖,却被阿旺猛地拽住。潭水突然沸腾,无数发光的蛊虫从潭底涌出,化作一道蠕动的虫墙,将石台围得密不透风。黑蛇仰头大笑,黑袍下露出半张石化扭曲的脸——他显然已用蛊术改造自身,成了半人半蛊的怪物。
“动手!”阿旺咬破指尖,将血涂在铜铃纹路上。铃声骤响,虫墙瞬间出现裂痕。两人趁机跃下,林深挥刀劈断束缚村民的铁链,阿旺则引动铜铃咒语,驱散围攻的蛊虫。
但黑蛇早有防备。他捏碎母蛊石,潭水霎时化作蛊虫洪流席卷而来。林深被一只毒蛊咬中左肩,剧痛如火烧,皮肤迅速泛青。阿旺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旧蛊疤:“这是我族‘引蛊纹’,能暂时挡虫!”
他咬破所有蛊疤,鲜血涌出,在周身凝成一道血色结界。蛊虫触血即化,但阿旺的喘息愈发急促:“撑不过半柱香……必须毁掉阵眼!”
林深强忍肩痛冲向石台,挥刀劈向血符阵核心。黑蛇却将老巫医甩向刀锋,林深被迫收刀,老巫医重重摔在地上,气息奄奄。黑蛇趁机捏住林深手腕,指甲刺入其石纹密布的皮肤:“加入我们,永生蛊能解你身上的蛊……”
话音未落,阿旺突然将铜铃砸向黑蛇面门。铜铃爆裂,释放出先祖封印的“镇蛊音”,黑蛇石化脸发出龟裂之声。趁此间隙,林深扯起老巫医跃向潭边,阿旺却因血结界耗尽,被蛊虫群淹没。
“快走!潭底有出路!”阿旺嘶吼着,用最后一口气引动潭水漩涡。林深与老巫医跌入漩涡,身后传来黑蛇癫狂的咒骂与蛊虫溃散的嘶鸣。
潭底暗流将三人冲入一处秘洞,林深点亮手电,只见洞壁刻满阿旺家族的守蛊图腾。老巫医咳出一口黑血,颤指洞壁一处凹陷:“这里……能炼‘反噬蛊’,但需施蛊者血肉为引……”
林深望着掌心已蔓延至肘部的石纹,剧痛如万蚁噬骨。阿旺的牺牲、老巫医的濒危、黑蛇的疯狂——所有线索终于在此交汇。他深知,这场蛊术之战,已再无退路。
四、黑蛇现身
秘洞岩壁的磷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林深将老巫医安置在石台后,握紧匕首。他左肩的蛊毒已蔓延至锁骨,皮肤下蠕动的石纹清晰可见,每一次心跳都如被虫噬。
“别白费力气了,林先生。”阴冷的声音自洞顶传来,黑蛇如鬼魅般垂落,黑袍缀满蛊虫,半张石化脸裂痕中渗出黑血。他身后,潭水蛊虫再度聚成漩涡,“交出你身上的‘活蛊引’,我便留那老东西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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