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鳞的冷笑再度响起:“你以为,仅凭守界者后裔的血就够?真正的蛊引,需要守界者嫡系的心头血——林青璃,轮到你了!”
林青璃瞳孔骤缩。祭坛符文在吸收白羽的血后,逆鳞凹陷处仍泛着幽光,未完全激活。黑鳞的法杖已逼近,蚀魂蛊的血雾如毒蟒缠住她的脚踝。白羽突然扑向她身前,弩箭射向法杖,却反被黑袍人蛊咒击飞,重重撞在崖壁上。
“青璃,相信我!”白羽咳出血沫,眼中却燃着灼灼之火,“用你的血激活逆鳞,我能以罗盘定住蛇神残魂——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青璃攥紧蛊刀,指尖颤抖。阿嬷临终的悔恨、族人的牺牲、苗疆的存亡……她猛然划开心口,将心头血滴入逆鳞凹陷。剧痛如万蛊噬心,但逆鳞骤然爆发出炽蓝光芒,光芒中浮现阿嬷的虚影:“蚀魂蛊非阵眼,真正的封印……需以守界者之魂,镇住蛇神怨念。”
蓝光吞噬祭坛,蛇神残魂的嘶吼化为悲鸣。黑鳞面具崩裂,法杖蚀魂蛊在蓝光中碎裂成灰。暗影阁黑袍人蛊术反噬,纷纷化为枯骨。但逆鳞光芒渐黯,林青璃的血魂正被封印缓慢吸纳——若封印完成,她将如百年前的守界者般,永镇蛇神骸骨。
白羽突然抛出罗盘,盘面符文与逆鳞蓝光共鸣,封印光芒暴涨。他冲向林青璃,掌心按在她心口伤口上:“先祖之血未能完全封阵,但我的血……能延缓封印吞噬你的魂魄!”他的血混入蓝光,封印裂痕开始愈合,但自己却如枯叶般苍白萎顿。
林青璃泪眼模糊,欲止却被他按住手腕:“快走!蛇神怨念未散,封印还需三日稳固……带罗盘去蛊魂碑,以守界者咒文加固阵眼!”
她含泪接过罗盘,蛊刀划开崖壁通道。身后,白羽的守界者图腾在血光中发出最后炽芒,与逆鳞蓝光融为一体。龙骨崖在封印完成中轰然崩塌,血月渐黯,苗疆大地震颤平息。
终章:守护者觉醒
蛊魂碑立于血月潭畔,碑面裂痕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暗纹。林青璃手持白羽的青铜罗盘,掌心蛊虫残躯微颤,仿佛残留着未尽的使命。她将罗盘按在碑上凹陷处,符文如活蛇般蜿蜒亮起,与潭底封印的蓝光遥相呼应。但潭水忽然泛起诡异的涟漪,蛇神怨念的残息从潭底渗出,碑面裂痕开始蔓延。
“封印未稳……必须完成守界者觉醒仪式。”林青璃咬破指尖,将血滴入罗盘,符文骤然炽亮。但潭水沸腾加剧,暗影阁残部的黑袍人自密林现身,黑袍下蛊虫纹路泛着血光。为首之人掀开兜帽——竟是黑鳞,面具虽毁,半边脸却诡异地蠕动着蛊虫:“你以为封印能困住蛇神?它只是……在等待真正觉醒的时机。”
黑鳞挥动新炼的蚀魂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枚暗红蛊核,潭水瞬间化作血浪扑向林青璃。黑袍人同时发动蛊兽围攻,蚀骨蛛、噬魂鸦铺天盖地。林青璃蛊刀劈开血浪,刀刃毒蛾群与蛊兽撕咬,但黑鳞的蚀魂蛊核释放的血雾逐渐侵蚀她的避蛊符。
危急之际,青璃寨方向传来号角声。寨民们高举火把奔来,族老们甩出蛊符,暂时逼退黑袍人。二长老的蛊虫傀儡躯壳被族老以净蛊术净化,残魂竟发出微弱忏悔:“我……被暗影阁的控魂蛊操控多年,愧对守界誓言……”话音未落,傀儡躯壳化为灰烬,但残魂之力竟涌入蛊魂碑,裂痕短暂愈合。
林青璃心头一震。阿嬷的卷轴、龙骨崖的真相、族人的牺牲……所有碎片在脑中拼凑。她猛然跃上蛊魂碑,将蛊刀刺入碑心,刀刃血光与碑文共鸣:“守界者之血,非为封禁,而是以魂共鸣——蛇神怨念,本因封印残缺而生!”
黑鳞狞笑,蚀魂法杖劈向碑顶。但林青璃周身爆发出炽蓝光芒,光芒中浮现阿嬷与历代守界者的虚影。青铜罗盘在光芒中重组,化作一道蓝光锁链,缠住法杖蛊核。蛊核碎裂瞬间,蛇神怨念的嘶吼从潭底冲天而起,九头虚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
“真正的封印,需以守界者之心,化怨念为守护之力!”林青璃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蓝光锁链,锁链缠绕蛇神虚影,每一道锁环都刻印着守界咒文。潭水骤然倒涌,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蓝光与血雾交织,化为一道通天光柱。
白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光柱旁,胸口伤疤泛着微光。他抛出一枚嵌有先祖符文的玉简,玉简在光柱中炸裂,释放出守界者后裔的血脉之力:“先祖未能完成的封印,由你我共同铸就!”
光柱吞噬蛇神虚影,怨念嘶吼渐弱,最终化为一道蓝光印记,嵌入林青璃额间。蛊魂碑裂痕完全愈合,碑文浮现出新的守界阵图。黑鳞被蓝光反噬,面具彻底崩裂,露出一张布满蛊虫纹路的狰狞面孔——他竟是百年前叛徒的后裔,蛰伏暗影阁只为复仇。
“但你们赢不了!”黑鳞嘶吼着抛出最后一枚禁忌蛊卵,卵中涌出腐黑的蛊雾,欲侵蚀封印。但林青璃额间蓝光印记骤然炽亮,印记化作一道光刃,劈开蛊雾,直击黑鳞心口。黑鳞躯壳在蓝光中碎裂,化为满地蛊虫残骸,暗影阁残部溃散而逃。
苗疆夜空的血月终于褪去,月光洒在蛊魂碑上,碑面映出林青璃的身影。她额间蓝光印记流转,掌心青铜蛊虫残躯竟缓缓重生,发出稚嫩嗡鸣。白羽重伤初愈,倚在崖边轻笑:“看来,新任守界者要忙很久了。”
林青璃望向重建中的青璃寨,寨民们欢呼着“守界者归来”,族老们捧着阿嬷遗留的蛊典前来。她抚过蛊魂碑新生的阵纹,低声吟诵守界咒文,潭水泛起涟漪,映出蛇神骸骨彻底沉寂于地底的画面。
“守护,不是禁锢,而是与大地共生。”她将蛊刀收入鞘中,蓝光印记融入额间,转身走向寨中。白羽跟上,腰间罗盘指针微颤,指向苗疆更远的群山——新的守护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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