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诡异的莲蓬乳
苗疆的雨季总是来得蹊跷。佛爷堂的青砖瓦檐上,水珠顺着雕花滴水兽的嘴角滴落,在青苔石阶上溅起细碎涟漪。堂内烛火摇曳,陆左凝视着面前瓷碗中的蛊虫——那是一只通体暗红的“莲蓬乳”,腹部鼓胀如莲子,表面却布满诡异的黑色纹路,仿佛无数细小的蜈蚣在皮下蠕动。
“这蛊虫不对劲。”雪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白皙的手指捏着银针,针尖刚触到蛊虫,那虫子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瓷碗瞬间炸裂,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陆左皱眉,袖中滑出一枚青铜铃铛。铃声清脆,蛊虫霎时僵直,蜷缩成团。他拾起一片残瓷,指尖抹过蛊虫留下的黏液,嗅到一股腐臭中夹杂的檀香味——这是邪灵教惯用的“阴香蛊”气息。
“红姐的人果然动手了。”虎皮猫大人从梁上跃下,化作一团黑影蹲在案桌边缘。这灵兽化形的猫妖舔了舔爪子,眼中闪过幽蓝光芒:“他们盯上了佛爷堂的‘转生蛊’,想借莲蓬乳引出夜郎王的秘密。”
陆左沉默。作为夜郎王19世转生,他体内封印着历代王者的记忆,每隔月圆之夜便会剧痛发作。而邪灵教的红姐,正是为了夺取这力量而来。他望向雪瑞包扎伤口的手,那姑娘刚在验蛊时被蛊虫划伤,此刻正强撑着镇定。
“雪瑞,去通知堂内弟子戒备。虎皮猫,随我追踪蛊虫来源。”陆左将青铜铃铛系在腰间,铃音渐次低沉,引着他们走向堂后密林。雨势渐大,泥路上残留着几滴暗红血迹,混着腐叶气息,令人窒息。
密林深处,一座荒废的祠堂隐于雾气中。陆左推开斑驳的木门,腐臭扑面而来。祠堂神龛上供奉的并非寻常神像,而是一尊浑身缠满毒蛇的邪王雕像,双眼嵌着两颗发绿的蛊虫眼珠。地面散落着数十具尸体,死者胸口皆凹陷如莲蓬,伤口处爬满细小的蛊虫。
“这是‘献祭阵’。”虎皮猫的爪子划过石壁,露出刻着的古老符文:“红姐在复活某个东西……或许是夜郎王的宿敌。”
突然,祠堂四周烛火骤亮,红影闪过。红姐身披血纹黑袍,指尖缠绕着一条金蚕蛊,冷笑道:“小佛爷,交出转生蛊,我可饶佛爷堂一命。”
陆左握紧铃铛,蛊虫嘶鸣声瞬间充斥空间。雪瑞在后方启动招魂术,幽蓝火焰自掌心腾起。一场蛊术与阴谋的较量,就此展开于这阴森祠堂之中。
二、密道惊变
祠堂内的烛火在蛊术交锋中忽明忽暗,红姐的金蚕蛊如一道金光掠过,直扑陆左喉间。陆左不退反进,青铜铃铛骤然作响,声波激荡间,金蚕蛊被震得倒飞回去,撞在石壁上发出嘶嘶哀鸣。雪瑞趁机将幽蓝火焰掷向红姐,火焰如灵蛇般缠住黑袍边缘,空气中顿时弥漫起焦臭与咒骂。
“雕虫小技!”红姐袖中又涌出数只血蜈蚣蛊,密密麻麻地扑向雪瑞。虎皮猫身形一闪,化作黑雾笼罩蜈蚣群,利爪撕扯间蛊虫纷纷爆裂。但红姐早有准备,祠堂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条暗藏的密道,她冷笑一声遁入其中,只余一句阴森回响:“夜郎王的秘密,你们守不住的!”
陆左迅速跃至密道入口,却见下方石阶布满符咒,幽光闪烁如鬼火。他示意雪瑞退后,指尖凝聚一道蛊光,照亮了密道深处——墙壁上刻满夜郎王朝的覆灭史,画面中邪王手持一柄缠绕黑蛇的权杖,正将无数蛊师钉入棺木。最末一幅图赫然显示:邪王复活需以九十九具蛊师之躯献祭,而莲蓬乳蛊虫正是引魂的媒介。
“这是……‘阴河引魂阵’。”雪瑞望着壁画,声音发颤:“邪灵教打算用佛爷堂的弟子做祭品,复活那位邪王!”她包扎的伤口渗出血迹,竟在蛊光下泛起诡异的紫纹。
虎皮猫嗅到石缝中的气息,爪尖划过一道符咒:“红姐在密道设了‘逆蛊禁制’,若强行追踪,蛊虫会反噬施术之人。”它突然警觉地望向祠堂后方,低吼一声:“有血腥味……不对,是活人的血!”
三人循着气味绕到祠堂后院,只见一具佛爷堂弟子的尸体横陈在地,胸口凹陷如莲蓬,伤口处残留的蛊虫正蠕动消失。陆左蹲下检查,发现死者腰间玉佩被捏碎——那是堂内传递紧急讯息的信物,玉佩碎裂意味着消息已被截断。
“叛徒。”虎皮猫的蓝眸扫过四周:“有人故意引红姐至此,又截断了警报。”它爪尖轻点地面,泥土中浮现出一枚暗纹徽章,正是邪灵教外围成员的标记。
雪瑞面色苍白,攥紧银针的手微微发抖:“莫非……是我们之中有人通风报信?”她环顾祠堂,门窗紧闭,却隐隐听见远处传来弟子们的骚动声。陆左沉默片刻,将青铜铃铛系在腰间,铃声如潮水般扩散:“召集所有人,即刻回堂!”
归途中,佛爷堂弟子们神情惶惶,一名年轻弟子林七突然踉跄倒地,口吐黑血。陆左迅速施术查验,发现其体内已被种下“噬心蛊”,若不解除,三日之内必会癫狂而死。林七挣扎着抓住陆左衣袖,气若游丝:“大师兄……后山禁地……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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