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青半信半疑服下她抛来的药丸,药丸入喉竟化为清凉气流,毒效瞬间消散。他凝视苏青璃腰间玉坠,疑窦丛生:“青蛊坳距此百里,你怎么会精准在此等候?且知晓我要去蛊王冢?”苏青璃轻笑,指尖拂过玉坠刻纹:“陆家与苏氏医蛊一脉早有血契,你父母当年留下的‘血引蛊’线索,正藏于蛊王冢深处。黑鳞教觊觎神君之力已久,我们……不得不提前布局。”
二人结伴溯河而上,槐树九曲处,月光忽逆流转,一座被藤蔓与蛊阵笼罩的古冢赫然显现。苏青璃以银针蘸血,在阵眼处绘出破解符,藤蔓如活蛇般蜷缩退散。踏入冢内甬道,石壁上刻满斑驳蛊纹,陆阿青指尖触过符文,竟觉有蛊虫虚影在皮下蠕动!苏青璃以青玉坠镇住异动:“这些是‘活蛊纹’,记载着三头神君的封印秘史——神君本为苗疆古巫,因贪嗔痴三毒入骨,化为邪蛊之躯,需以‘血引蛊’为钥,方能永封其魂。”
二人行至甬道尽头,中央石碑记载着更骇人的秘史:“神君封印需以血脉为阵,陆家先祖以亲子之血献祭,方镇其魂。然阵有裂隙,每百年需新血续之……”陆阿青触碑时,血色玉坠骤然发烫,碑文浮现新的字迹:“吾儿阿青,若见字,速携血引蛊至‘蚀月崖’。黑鳞教以活人祭蛊,欲借蚀月之夜唤醒神君……切记,阵破之时,你便是第四头……”他掌心沁出冷汗,苏青璃却指向甬道尽头:“看,那棺椁中应是他们留下的关键。”
棺内并无尸骸,唯有一卷染血的帛书与一只青铜蛊盒。帛书字迹潦草,混杂着父亲与母亲的笔迹:“黑鳞教首领血蟒,以各族孩童炼‘怨蛊’,助神君破封。阿青,若见字,速携血引蛊至蚀月崖……阵眼需以亲子血续,吾辈已尽,唯寄望于你。”陆阿青眼眶欲裂,帛书末尾竟附着一片干涸的血鳞,与黑鳞蛊虫如出一辙!
苏青璃正欲打开蛊盒,冢顶突然传来坍塌之声,碎石如雨落下。黑鳞教追踪而至,数十名教众涌入,首领“血蟒”狞笑现身,黑袍下隐约可见鳞纹覆盖的皮肤:“陆家的小崽子,还是慢了一步!这蛊盒里的‘神君残魂’,可是本教筹备十年的祭品!”他挥手间,蛊虫如黑潮涌来,其中竟混杂着被操控的各族蛊师——青蛊坳长老、蛊医弟子,皆双目赤红,驱使着失控的蛊虫!
陆阿青与苏青璃背靠背迎战。苏青璃以银针扎入被控者眉心,注入解毒蛊虫,唤醒其神智:“快!破控魂铃!”陆阿青召出鬼婆婆所传的“幽冥蛊”,虫群裹挟阴火,与黑鳞虫群厮杀。血蟒趁机夺走青铜蛊盒,正欲逃离,陆阿青却将血色玉坠掷出——玉坠爆出血光,化作一道血网困住血蟒!血蟒嘶吼着撕咬血网,鳞纹皮肤渗出黑血,竟逐渐腐蚀玉坠的光缚!
“快走!”陆阿青拽住苏青璃,二人破冢而出。身后血蟒蛊盒裂开,一团扭曲的黑气冲天而起,隐约显出三头神君的一缕残魂。残魂附于血蟒身躯,使其力量暴涨,蛊虫潮再度袭来,更可怕的是,被附身的血蟒竟长出第二颗头颅,面容狰狞如恶鬼!
“蚀月崖……必须阻止他们!否则神君彻底苏醒,苗疆将沦为蛊狱!”苏青璃咬牙,与陆阿青狂奔向蚀月崖方向。夜色中,蛊河沸腾,山峦震颤,仿佛沉睡的邪神正被一寸寸唤醒。而陆阿青握紧帛书,掌心被血鳞割裂——父母的血,师父的魂,此刻都凝于他手中这枚玉坠。他将成为封印神君的第四头……亦或是,堕入贪嗔痴的深渊,成为下一个被蛊虫啃噬的祭品?
蛊王冢之谜初解,更大的风暴已在蚀月崖等候。血蟒嘶吼声中,黑鳞教的黑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一场关乎苗疆存亡的蛊术之战,即将在蚀月崖的猩红月光下拉开帷幕。
三、蚀月崖血祭
蚀月崖巅,血光浸染夜空。月光逆流转,如猩红绸缎垂落,映照出崖顶巨大的祭坛——九十九具活人被蛊钉贯穿,鲜血顺着石槽汇入中央的血池,池中浮动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发出凄厉的嘶鸣。血蟒立于祭坛中央,身躯已扭曲成半人半兽的模样:三颗头颅狰狞嘶吼,鳞纹皮肤渗出黑血,周身环绕着神君残魂的幽影。
陆阿青与苏青璃狂奔而至,望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陆阿青掌心攥紧血色玉坠,指节发白。苏青璃银针已蓄满蛊毒,却蹙眉道:“黑鳞教以活人祭蛊,引蚀月之力唤醒神君本体……祭坛阵眼在血池中心,若不破阵,神君残魂将彻底融合!”
血蟒察觉二人靠近,第三颗头颅裂开腥臭巨口,喷涌出毒蛊虫群:“陆家余孽,竟敢坏本教大事!今日便让你们亲眼见证,三头神君重临世间!”虫群如黑潮席卷而来,苏青璃立即掷出银针,蛊毒与虫群相撞,爆出一片腐蚀绿烟,却只能暂缓攻势。陆阿青召出幽冥蛊迎战,虫群却如附骨之疽,不断啃噬他的护体蛊阵。
“阵眼需以血引蛊为钥!”苏青璃高喊,陆阿青咬破指尖,将血滴入玉坠。玉坠骤然爆出血芒,化作一道血链直击血池。血蟒却早有防备,第二头颅喷出黑鳞蛊盾,硬生生抵住血链攻势。交锋间,祭坛符文亮起,九十九具祭品的哀嚎声化为怨力,注入血池——神君残魂的幽影愈发凝实,第三颗头颅竟开始长出实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