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遗物与邀请函
苗疆的雨季总是来得急促。陆左蹲在老屋潮湿的墙角,指尖抚过外婆留下的木箱,斑驳的漆痕下隐约露出一道暗纹——那是一只展翅的蛊虫形状,与他体内金蚕蛊的图腾一模一样。
自外婆去世后,这木箱便被封存。今日他心血来潮打开,箱内除了一本泛黄的《蛊经》,竟还有一封未拆封的信笺,信纸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紫色。拆开时,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飘出,信上字迹苍劲:“陆左,若你打开此信,便来黔东南慈元阁一叙,或有你寻之答案。”
“慈元阁?”他蹙眉。苗疆从未听过此名号,但信纸上的蛊虫图腾与外婆临终前在他掌心刻下的印记如出一辙。窗外骤雨忽停,一道黑影掠过屋檐,他警觉起身,金蚕蛊在体内躁动,仿佛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次日清晨,陆左背起木箱踏上旅途。山路蜿蜒,雾气缭绕,他按信中指示穿过一片竹林,忽见前方立着一座青石牌坊,上书“慈元阁”三字,字迹被藤蔓缠绕,透着一股阴森。牌坊后是一座三层阁楼,檐角悬挂着青铜铃铛,风过时发出沙哑的声响,似在低语。
阁门自动敞开,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陆左小友,请进吧。”他踏入大堂,檀香更浓,中央供奉着一尊无面神像,四周陈列着各式蛊皿。玄清从阴影中走出,白发如雪,双目却锐如鹰隼:“你外婆是我的旧友,她临终前托我照料你。”
陆左警惕地盯着对方,金蚕蛊在经脉中蠢蠢欲动。玄清微微一笑,指尖轻点案上蛊皿,一只血红色蛊虫腾空而起:“她留下的《蛊经》只是皮毛,真正的秘法,慈元阁可传你。”
“条件是什么?”陆左冷冷问道。
玄清尚未回答,阁楼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声。一名身着素衣的少女匆匆跑出,发间别着一枚黑玉簪,面容冷艳却透着疲惫:“师父,西厢房的蛊阵又被破坏了……”
少女瞥见陆左,瞳孔微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之物。玄清挥手让她退下,转而向陆左介绍:“这是小妖,我座下弟子,对蛊阵颇有天赋。”陆左注意到少女手腕上有一道暗青色纹路,与信纸边缘的紫色如出一脉。
夜幕降临,陆左被安排在东厢房歇息。他翻看《蛊经》,忽觉窗外有异响,推开窗只见小妖独自立于庭院,指尖凝聚着一团幽蓝蛊火,正低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总逃不出这囚笼?”
陆左悄然接近,金蚕蛊突然发出警示,他顿住脚步。小妖察觉动静,转身冷冷道:“别靠近,我身上的蛊毒会噬人。”月光下,她眼中闪过一抹挣扎,随即转身消失于黑暗。
次日清晨,玄清召陆左至密室,展示一幅夜郎国地图,其上标记着慈元阁的位置:“夜郎国曾以蛊术统治苗疆,如今残党‘黑巫会’欲复苏其势力,我们需要你体内的金蚕蛊,助我们封印祭坛。”
陆左心中一震,外婆临终前的话语回响耳边:“金蚕蛊非救你之物,而是锁你之链……”他凝视玄清,对方眼中深不可测,而阁楼深处,那沙哑的铜铃仍在作响,仿佛在预告一场风暴。
二、初探慈元阁
晨雾未散,慈元阁的青铜铃铛在风中发出沙哑的嗡鸣。陆左推开厢房门,檐角露水滴落在他掌心,寒意刺骨。玄清的声音从大堂传来:“陆左小友,今日便由我带你熟悉慈元阁。”
跟随玄清穿过回廊,陆左注意到阁内布局暗合蛊阵纹路——青砖缝隙间嵌着朱砂,檐柱刻有虫豸图腾,每踏一步,体内金蚕蛊便躁动一分。玄清步伐轻盈,白发在雾气中飘摇:“慈元阁三层,每层皆藏秘法。第一层为蛊皿库与议事厅,第二层是古籍阁,第三层……”他话音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第三层是封印阵,非阁主不得入。”
行至蛊皿库,陆左被眼前景象震撼:数百个陶罐悬于铁链,罐中隐约传来蠕动声。玄清掀开一罐,一只三眼蜘蛛蛊爬出,触须沾着暗红黏液:“此为‘噬魂蛛’,可吞噬怨灵。慈元阁的职责,便是镇压这些邪物。”陆左凝视陶罐底部,发现一道与外婆遗物相同的暗纹蛊虫印记,心头疑虑更重。
“玄清阁主,黑巫会如今动向如何?”陆左试探问道。玄清抚过罐身,指尖泛起青芒,蜘蛛蛊瞬间蜷缩:“他们正试图唤醒夜郎国祭坛,昨日小妖发现的西厢房异动,便是前兆。”他忽而转身,目光如炬:“陆左,你金蚕蛊的灵力,是破除祭坛的关键。”
正欲追问,廊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灰袍弟子气喘吁吁跑来:“阁主!东廊蛊阵突然失控,有蛊虫逃出了!”玄清面色一沉,袖中飞出数只纸鹤,纸鹤化作流光直扑东廊。陆左紧跟其后,只见东廊墙壁裂开一道缝隙,十余只血瞳蜈蚣蛊正蜿蜒爬出,毒颚开合间喷出黑烟。
“退开!”玄清掐诀念咒,地面朱砂骤然亮起,形成网状符文困住蛊虫。陆左却注意到,蜈蚣蛊的甲壳上刻有夜郎国的血咒符号——这绝非慈元阁之物。他暗中调动金蚕蛊,一丝蛊力溢出掌心,蜈蚣蛊竟短暂停滞。玄清瞥见这一幕,嘴角微扬:“果然非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