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母蛊残片,可留全尸。”血瞳巫使抬手,蝙蝠蛊化作血雾扑向二人。阿璃祭出琉璃匣,金光与血雾相撞,爆出灼目火花。但对方蛊术显然更胜一筹,残片屏障开始出现裂痕。
危急之际,阿野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纹着的“山魂蛊”图腾。他咬破喉间,鲜血喷在图腾上,霎时山体震颤,藤蔓如巨蟒缠住血蝠群。“阿璃!快破阵眼!”
阿璃趁机跃至枯槐旁,蛊针刺入树干。蚀骨毒液渗入树根,整棵枯槐发出凄厉尖叫——树心竟被掏空,塞满了蛊虫尸骸。她猛然想起师父的话:“暗影阁以蛊魂为祭,引地脉阴力……”
“他们在复活蛊母!”她骇然醒悟。会阳节地脉阴气最盛,若暗影阁以此重塑蛊母,便能操控天下蛊虫。血瞳巫使显然也意识到她窥破真相,攻势骤然狂暴。蝙蝠蛊群聚成血色漩涡,直逼阿璃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阿璃将琉璃匣按在额头,以血祭启动匣内禁术。金光爆涌,残片竟脱离匣体,化为万千光刃劈向漩涡。血雾与金光僵持的瞬间,她瞥见巫使面具下扭曲的脸——那并非活人,而是由数百蛊虫拼凑成的傀儡!
“阿野,攻他右眼蛊!”阿璃嘶吼。少年猎户闻声射出淬毒箭矢,精准刺入巫使眼蛊。蛊虫爆裂的刹那,铜铃阵发出悲鸣,铃声骤停。
但暗影阁的阴谋远未结束。地脉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吼,整个山谷开始崩塌。阿璃踉跄稳住身形,看见血瞳巫使的尸体化为蛊虫溃散,而远方山巅,一道黑袍身影正俯瞰战场——那人腰间悬着的,正是黑蛟的蚀魂铃。
“小丫头,游戏才刚开始。”黑蛟的声音如鬼魅穿透山风,蚀魂铃响动,阿璃的琉璃蛊匣竟开始颤抖,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
阿野拽起阿璃狂奔,身后是追袭的血蝠残群。少年喘息着开口:“你师父的伤……是十年前暗影阁的‘蚀骨蛊毒’,她一直瞒着你。”
阿璃瞳孔骤缩。师父左臂的溃烂,母亲失踪前的蛊匣异动,黑蛟此刻对残片的执念……所有碎片在此刻拼凑成骇人的真相:暗影阁十年前便已渗透青崖寨,而师父,或许隐瞒了更深的秘密。
山雨骤降,阿璃将蛊匣紧贴胸口。残片在雨中发出冰寒触感,仿佛母亲的魂魄在低语。她咬住下唇,血味在舌尖弥漫——会阳节之夜,她必须直面这盘延续了十年的蛊局。
“回蛊冢。”她抹去颊上雨水,目光如刃,“暗影阁要复活蛊母,我们……就得先毁掉地脉。”
阿野点头,箭矢再次上弦。二人身影隐入雨幕,身后铜铃阵的残骸仍在渗出毒液,如同大地未愈的伤口。
三、旧谜·琉璃蛊匣
蛊冢石室内,潮湿霉味裹着阿璃的呼吸。她将琉璃蛊匣置于刻满古咒的祭坛中央,指尖血珠滴落匣缝的瞬间,匣体迸出刺目蓝光。石壁上的壁画应声活了过来,藤蔓与蛊虫图案如蛇般蠕动,最终凝成一行血字:
“血祭启匣,魂音现。”
阿璃心头一颤。母亲失踪前曾说过,这蛊匣藏着青崖寨最深的秘密。她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匣面,剧痛霎时贯穿全身——琉璃匣裂开的刹那,千百只透明蛊虫涌出,在空中织成一张光网。
“录音蛊……”阿野低呼。苗疆秘术,以虫声录魂,能存亡者遗言。光网中央,一道虚影逐渐凝实,正是阿璃记忆中的母亲:一袭月白蛊师长袍,眉间点着朱砂蛊纹,眼神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璃,若你听到此音,我已身陷暗影阁的局。”虚影的声音带着蛊虫振翅的沙哑,“他们欲借会阳节地脉阴气,复活蛊母‘九冥’。十年前我试图阻止,却遭黑蛟暗算……”
阿璃攥紧掌心,指甲几乎掐入肉中。蛊母九冥——苗疆禁典中记载的邪蛊,能驭天下蛊魂,历代青崖寨以秘法将其封于地脉。母亲的声音陡然急促:“黑蛟的弱点在‘心蛊’,他左肩有旧伤,需用母蛊残片刺入……但切记,禁术反噬会噬魂!”
虚影骤然扭曲,化作虫群溃散。阿璃却僵在原地——黑蛟左肩旧伤?这与师父白婆婆左臂的蚀骨蛊毒,难道同出一源?
“阿璃,匣底有地图!”阿野的喊声将她拉回现实。蛊匣裂开处,一张泛黄的兽皮浮现,绘着蛊冢地脉与九冥封印的九处窍穴。最醒目的标记,是地脉交汇处的一个血滴符号——“活祭点”。
她猛然想起母亲遗言:“复活九冥需活祭,以嫡传蛊师之血引地脉……”冷汗浸透后背。暗影阁的目标不仅是夺残片,更要她作为祭品!而会阳节地脉阴气最盛的时刻,正是今夜子时。
“师父为何隐瞒黑蛟旧伤?”阿璃攥紧地图,蛊匣残片却在此时泛起诡异的紫光,渗入她掌心血管。剧痛如蛊虫啃噬骨髓,阿野慌忙扶住她:“你用了太多血祭蛊术!”
阿璃喘息着摇头。自会阳节变故以来,她频繁以血催动蛊匣禁术,此刻体内蛊脉已现紊乱征兆。苗疆蛊术的铁律——血祭过度,反噬必至。但若不用禁术,又如何对抗暗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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