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愈发狂暴,山风裹挟着磷火如万千恶鬼扑来,磷火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有女童的脸被磷火烧得皮开肉绽,却仍对着他们笑;有老者的脸皱如树皮,眼眶里蠕动着磷光凝成的蛆虫。人脸在雨幕中忽聚忽散,哭声、笑声、咒骂声交织成一片,仿佛整片山林都成了萧氏阴宅的陪葬场。王婶瘫软在地,泥水浸透她的裤脚,大壮却挣扎着爬起,指尖渗血在地上画出一道符咒,符咒的纹路竟与祠堂血池的图腾暗合:“爹,我看见他们在这里……用孩子的心头血喂铃铛!”
张铁山啐了口唾沫,摸出怀中的青铜铃铛,铃铛在雨中震颤得愈发剧烈,铃身表面的咒文在闪电下泛着幽蓝的光。他忽地想起古墓中那具萧太后干尸的铃铛,两者共鸣时,墓室磷火曾短暂平息。“铃声是钥匙!但需找到共鸣的源头!”他嘶吼着将铃铛掷向空中,铃声如利刃劈开雨幕,山道深处竟传来微弱的回响,回响声中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哭声如针扎耳,却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仿佛指引着方向。
众人循声疾行,李强突然发现GPS指针竟不再乱转,而是指向一处山谷。谷中雾气缭绕,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残破祠堂的轮廓,祠堂门楣上悬着的“萧氏宗祠”匾额被雨水冲刷得斑驳,匾额下的血池却仍在沸腾冒泡,池水中漂浮着三字堂成员的残肢,残肢上缠着青铜铃铛的碎屑,碎屑在雨中发出细微的嗡鸣,嗡鸣声与空中那枚青铜铃铛的震颤渐渐同频。
王婶瘫软在地,泥水浸透她的裤脚,大壮却挣扎着爬起,指尖渗血在地上画出一道符咒,符咒的纹路竟与祠堂血池的图腾暗合:“爹,我看见他们在这里……用孩子的心头血喂铃铛!”张铁山瞳孔骤缩,祠堂地底传来轰鸣,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嘶吼。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青铜铃铛上,铃声骤变,化作凄厉的丧音,音波震得祠堂石墙崩裂,墙缝中涌出无数纸人,纸人皆绘着三字堂纹样,口中渗出黑血,血滴落地凝成磷火阵,阵眼正是那口血池。
“破阵需引血煞!但得有人入池断咒!”张铁山撕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陈年刀疤,疤痕处渗出的雨水泛着淡淡的铁锈色,“十年前我爹死在三字堂的局里,今天该我了结!”他攥紧铃铛跃向血池,池水瞬间沸腾,吞噬他的身影。李强与王婶欲扑向池边,却被磷火阵逼退,阵中幻象涌出更多盗墓者的鬼魂,指甲抓向他们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大壮突然咬破手腕,血滴在摄像机血玉影像上,影像迸发强光,强光中浮现大壮的身影——他立于古墓石门前的血路尽头,手中高举一枚完整的青铜铃铛,铃声与地底共鸣,竟将磷火阵撕开一道豁口。
张铁山从血池中跃出,浑身缠满磷火,却高举铃铛嘶吼:“萧氏阴咒,以血破血!三字堂的债,今日清账!”铃声震天,血池轰然炸裂,池水化作血雨泼洒,雨滴落地,磷火阵瞬间湮灭。祠堂废墟中,一具萧太后干尸赫然显现,她眉间朱砂痣已裂,唇涂黑膏渗出毒液,手中铃铛碎成齑粉。干尸轰然坍塌,化作漫天磷火,火中涌出无数孩童幻影,幻影皆伸着手,指尖血痕渐淡,化作泪滴消散。
暴雨重倾,却不再裹挟阴邪,山道豁口显现,黑狗狂吠着冲向豁口。李强摄像机记录下最后一帧:萧氏祠堂废墟上,青铜铃铛静静躺在血池残迹中,铃心血玉映出大壮虚弱的笑:“爹……他们终于不缠着我了。但铃铛里的咒文,还剩最后一笔没解……”暴雨冲刷着铃铛,咒文裂痕中,渗出一滴血,血滴落地,竟凝成“未完”二字。与此同时,远方山巅,一座被藤蔓覆盖的青铜巨铃突然嗡鸣,铃身浮现与血池中相同的符文,铃舌上悬着半截断指,断指指甲缝里,嵌着一枚细小的血玉碎片。
终章:真相大白
暴雨后的清晨,山巅云雾缭绕,残破的青铜巨铃在晨光中泛着幽冷的光。张铁山攥着猎枪,枪托抵在嶙峋的山石上,枪筒上凝结的露珠折射出诡异的光晕。李强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巨铃内部——铃腔深处嵌着一块完整的血玉,玉面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咒文,咒文缝隙间渗出的血痕,竟与第四章血池中“未完”二字相连。王婶搂着大壮,大壮额头烫得吓人,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动,划出的轨迹与血玉咒文渐渐重合。
“这铃铛是活物!”李强突然惊呼,摄像机屏幕上浮现热成像画面:巨铃表面浮现无数人脸,人脸皆扭曲着,口中吐出同一句话:“赦……赦……”张铁山瞳孔骤缩,摸出怀中那枚从萧氏祠堂取回的青铜铃铛,两枚铃铛忽然共振,嗡鸣声如万千冤魂在嘶吼,山巅云雾竟被震得翻滚沸腾。
“三字堂不过是棋子!”王婶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破锣,“当年萧太后为求长生,用三千童男童女铸这血铃阵,每个孩童的心头血都凝成一块血玉碎片,嵌在铃腔里。三字堂历代掌堂人,不过是替她养铃的奴隶,等铃铛吸够九百九十九年怨气,她就能借怨魂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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