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柱咬牙道:“钥匙异骨是灭它的关键,必须去!”阿青突然撕开衣襟,露出疤痕下嵌着的一枚黑钉:“这是山精控魂钉,若我死,钉会引它本体……我能为你们争取时间。”
话音未落,崖顶传来村长嘶哑的笑声。数十伥鬼自密林涌出,为首者竟是失踪的工程队队长,眼眶塞满黑羽。陈铁柱举铃迎战,小王掏出手枪,却发现子弹对伥鬼无效。
“用符!”阿青甩出一把黄纸,符咒遇血燃起青焰,暂时逼退鬼群。三人且战且退,跌入锁魂冢入口——一座被藤蔓封死的古墓石门。
墓内阴森如地狱,石壁上刻满扭曲的萨满符文。陈铁柱以铜铃探路,铃声激荡处,石砖竟渗出暗红黏液。小王手电扫过墓室中央,赫然发现一座青铜鼎,鼎内盛满黑血,钥匙异骨正悬浮其中,兽面双眼泛着妖光。
“这是诱饵!”小王惊呼,“黑婆子要引钥匙主动归位!”
话音未落,墓顶石棺轰然开启。村长凌空而立,周身缠绕着乌鸦魂火,面孔已扭曲成半人半狸的形态:“陈家小儿,钥匙与血脉合一时,便是封印永解之日!”
阿青突然扑向村长,魂钉从她胸口迸射,直刺黑婆子眉心。残魂剧痛嘶吼,魂火暂散。陈铁柱趁机将钥匙按入鼎中异骨凹槽,青铜兽面霎时爆出血光,墓室符文尽数亮起,形成血色结界。
“快!封印阵启动了!”小王拽住陈铁柱欲逃,却见阿青被黑婆子爪影撕碎,化作青烟消散前,她哑声喊道:“阵眼在鼎底……用血浇!”
陈铁柱咬破掌心,鲜血滴入鼎底凹槽。符文骤然灼亮,将整个墓室吞噬。黑婆子的惨叫与乌鸦哀鸣交织,魂火逐渐稀薄。小王突然瞥见鼎壁刻文,急喊:“阵需九阴血!你不够!”
危急之际,墓外传来苍老诵咒声。白发老者持鹿角杖破门而入,杖头符咒如雷炸开,正是萨满长老:“小王通知了我!陈铁柱,接杖!”
鹿角杖与铜铃相撞,迸出金光。陈铁柱借势跃上鼎沿,将全身精血灌入阵眼。符文冲天而起,锁魂冢轰然崩塌。黑婆子的残魂化作最后一只乌鸦,却被金光钉入地缝,彻底湮灭。
烟尘散去,萨满长老抚须叹道:“钥匙异骨乃山精本源,百年前封印未彻底,反留祸根。今以九阴血炼之,终断其轮回。”
小王瘫坐在地,望着阿青消散处喃喃:“她……算解脱了吗?”
陈铁柱攥紧铜铃,铃面映出阿青最后的笑容。他望向长老:“钥匙现在咋办?”
长老将钥匙纳入鹿皮囊,囊内刻着新的封印符文:“交予族中圣坛保管。山精虽灭,但长白山阴气未散……若有异动,还需你与铜铃镇守。”
暮色中,三人踏出废墟。陈铁柱回望锁魂冢方向,阿青的青烟与夕阳交融,仿佛化作护佑山林的薄雾。
五、鬼影引路
锁魂冢废墟的第七夜,陈铁柱独坐断崖,铜铃在膝头泛着冷光。月光忽被乌云吞噬,风中传来熟悉的铃铛轻响——阿青的魂魄如薄雾浮现,衣襟上的魂钉疤痕依旧清晰。
“铁柱,去锁魂冢深处……未尽之事,在地脉之下。”
陈铁柱瞳孔骤缩,欲伸手触碰,青影却倏然消散,唯余一句缥缈低语:“鬼市酉时开,寻‘骨眼商人’。”
次日清晨,陈铁柱将阿青的嘱托告知小王与萨满长老。长老抚须沉吟:“鬼市乃阴阳交界之地,百年前曾有我族萨满交易秘术……骨眼商人?莫非是‘骨眼老七’?此人通晓地脉阴气,但行踪诡秘。”
小王蹙眉道:“阿青的魂魄为何能引路?她难道……”
陈铁柱攥紧铜铃,铃面映出阿青最后的笑容:“她执念未消。锁魂冢下必有蹊跷。”
三人连夜赶赴锁魂冢。废墟焦土下,陈铁柱以铜铃探脉,铃声竟渗入地底,引出诡异的共鸣嗡鸣。长老以鹿角杖划开地面,赫然现出一道暗河入口,河水泛着幽蓝磷光,河壁刻满倒写的萨满符文。
“这是‘阴脉支流’!”长老面色凝重,“黑婆子封印之地,竟与地脉相连……若地脉被邪阵操控,她将借阴气重生!”
小王手电扫过河壁,发现一处凹槽,形状与钥匙异骨吻合。陈铁柱冷汗直冒:“钥匙封印时,黑婆子残魂可能趁机遁入地脉!”
“必须追查地脉流向!”长老掏出一枚龟甲,甲面浮现荧光脉络图,“阴气汇于长白山腹地的‘玄阴潭’,若邪阵设于此……”
话音未落,河底传来锁链拖拽之声。磷光骤亮,一具无头伥尸自水中爬出,胸口烙印着与黑婆子相同的符咒。陈铁柱挥铃击退尸鬼,尸身爆裂时,一枚乌鸦骨钉坠地——正是阿青魂钉的碎片!
“阿青的魂力被地脉吞噬了!”小王惊呼。
萨满长老突然掐诀诵咒,龟甲荧光指向西北:“鬼市方位!骨眼商人或许知晓地脉邪阵解法!”
酉时,三人循荧光抵达鬼市。雾中集市飘着冥纸灯笼,摊贩皆蒙黑袍,商品尽是邪器:裹尸布、人骨卦盘、噬魂铃……陈铁柱在角落瞥见一摊,摊主独眼嵌着骨珠,正用乌鸦骨打磨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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