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快把你的邪术收回去!”一名壮年汉子怒目而视,攥着铁锹指向她。少女蹙眉,从药箱取出几根银针,迅速刺入门缝黏液处。黏液竟如活物般蜷缩,发出嘶嘶声响,最终凝固成黑痂。众人愕然,老妪却突然尖叫:“妖女!你爹当年不就被尸毒啃了半边脸?现在你又来害人!”
林岩心头一震——阿秀的父亲竟也卷入了养尸地的诅咒。少女睫毛颤动,却未反驳,只转身继续领路。村尾一处破旧的木屋前,她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这是我家老宅,村长说暂时安全。”
屋内陈设简陋,墙上挂着历代守墓人的画像,最末一幅正是面容狰狞的中年男子——半边脸裹着黑布,眼窝深陷,却与阿秀眉眼相似。林岩凝视画像,阿秀的声音带着一丝涩意:“父亲临终前说,养尸地底下埋着不该醒的东西……可村里人只记得我们‘通阴’,忘了守墓人百年来的血债。”
突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村长赵德全跌撞进门,喘着粗气:“周老板的人没死绝!他们今夜又往养尸地去了,还带着铁桶和玻璃罐——怕是打算取尸血炼‘长生药’!”他枯瘦的手指攥住林岩的袖口,“小林,你父母当年留下的笔记还在吗?或许有破解之法。”
林岩从背包取出祖父那本残破的《东北秘术录》,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图纸,标注着“地下实验室入口:阴煞井”。老村长瞳孔骤缩:“这井就在村东头枯槐树下!当年你父母失踪后,我们封了井口,可周老板定是寻到了线索……”
三人正商议,阿秀忽然竖起耳朵:“有脚步声,从北边来。”窗外黑影掠过,数道手电筒光束刺破雾气。周老板的嗓音传来:“赵老头,交出钥匙和地图,否则今晚就让尸毒淹了全村!”
老村长面色惨白,林岩却瞥见阿秀悄然将银针扎入自己指尖,一滴血滴入药箱中的青铜碗。碗底浮现暗红纹路,竟与养尸地石棺阵图吻合。少女咬破嘴唇,血珠顺着符纹流淌:“这是守墓人的血契……能暂时唤醒阵法,但我会折寿。”
“不可!”老村长阻拦已迟,阿秀的血契完成,地面突然震颤。远处养尸地方向传来轰鸣,石棺阵发出凄厉啸声,仿佛地底怨灵被惊动。周老板的团伙惨叫着撤退,光束混乱闪烁,显然遭遇尸骸袭击。
“快走,去阴煞井!”阿秀捂住胸口,嘴角渗出血丝。三人冲向村东,枯槐树下果然有一口被巨石封住的古井。林岩翻开秘术录,对照图纸,发现井口石砖上有九宫格凹槽,正与罗盘残片上的符文对应。
“这井通往下层实验室,你父母或许被困在那里。”老村长颤抖着撬开巨石,腐臭气息喷涌而出。井壁布满抓痕,最深的一道嵌着半枚玉佩——林岩认出那是母亲照片中的配饰。他喉头哽咽,正欲下井,阿秀却拦住了他:“守墓人先探路,这是规矩。”
少女点燃一盏黑灯,纵身跃入井口。林岩紧随其后,潮湿的石阶向下延伸,两侧岩壁渗出黏液,在灯影中泛着诡异的荧光。行至深处,一扇铁门映入眼帘,门缝渗出淡紫雾气,门把手上刻着日文“实验区”。阿秀用银针蘸取黏液检验,脸色骤变:“是混合了尸毒的神经药剂,日军当年在此进行‘不死人’实验!”
林岩推开铁门,实验室景象令他窒息:数十具铁架上绑着干尸,腹腔被剖开,脏器浸泡在紫色液体中。角落一台锈迹斑斑的机器闪着微光,显示屏上赫然显示着“复活程序:1989年实验体编号07”。他猛然想起父母失踪的年份——正是1989!
“你父母……或许就是实验体07。”老村长的声音颤抖。林岩瘫坐在控制台前,泪水模糊了视线。突然,实验室警报响起,周老板的狂笑从扬声器传来:“终于找到了!只要启动复活程序,就能提取完美的不死药剂!”
头顶传来轰鸣,实验室天花板开始崩塌。阿秀迅速撕开衣襟,露出腰间缠着的符绳:“这是最后一道血契,能炸毁实验室,但我也……”她话音未落,林岩已扯断符绳:“我来引爆!你是守墓人,不能断在这里!”少女愕然,林岩却将罗盘残片塞入她手中:“带村长走,这是守墓人的使命。”
爆破倒计时启动,林岩冲向控制台。显示屏上父母的面容在数据流中闪烁,他按下启动键的瞬间,实验室陷入火海。阿秀在井口嘶喊他的名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巨石轰然封住井口。
爆炸声中,林岩的最后一瞥是父母影像与日军档案的交融——原来他们当年并非调查养尸地,而是试图阻止一场更恐怖的阴谋。而此刻,周老板的团伙在地面疯狂挖掘,养尸地的封印已现裂痕。
青松村的命运,终将坠入深渊。
三、夜探
实验室的爆炸将林岩抛入一片黑暗。他蜷缩在扭曲的金属架下,耳中嗡鸣不止,却发现自己竟未受重伤。怀中祖父留下的铜制罗盘残片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暗红小字:“阴脉生路,逆血而行”。林岩咬牙撑起身体,发现爆炸并未彻底摧毁实验室,反而震开了一扇隐蔽的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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