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霉味混着腐臭扑鼻而来。李铁柱举着剑踏入,只见墙壁上布满抓痕,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几片漆黑的符纸。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阵怪笑,赵寡妇的儿子柱子蜷缩在柜底,双眼泛白,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男声:“嘿嘿,新来的弟马?倒有几分道行……不过,这宅子我占了三十年了,谁也别想撵我走!”
“胡三太爷到!”李铁柱大喝一声,剑尖画出一道金光符咒,直指柱子。那黑影“嗷”地一声从柱子体内窜出,化作一团黑雾,在房梁上凝成个佝偻人影——干瘦如柴,双眼窟窿淌着黑血,正是当地传说中早年被雷劈死的“吊死鬼”!
“黄二太爷镇煞!”李铁柱额头沁汗,强行转换气息。刹那间,他双眼圆瞪,嗓音粗犷,蹦跳着举起铜铃:“叮叮当当!邪祟归位,不得害人!”铜铃震荡,黑雾发出凄厉惨叫,却被震得不断溃散。吊死鬼化作一道流光,欲从窗缝逃窜。
“拦住它!”胡三太爷的声音急促。李铁柱却因转换仙家气息过快,脑中一阵眩晕,踉跄着差点摔倒。千钧一发之际,窗外传来一声炸响:“常蟒仙在此!孽障休逃!”一条黑影破窗而入,竟是老萨满豢养的常家蟒仙,化作巨蟒缠住黑雾,将其一口吞下。
李铁柱瘫坐在地,大口喘气。蟒仙现回原形,盘踞在房梁上,蛇信吞吐:“小辈,捆窍之术需循序渐进,莫急功近利。”赵寡妇母子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却见柱子眼神逐渐清明,喃喃道:“娘……我梦见好多人,在宅子里哭……”
老萨满不知何时现身门外,拄杖敲了敲地面:“这宅子原是民国乱葬岗,吊死鬼借怨气盘踞。不过……”他目光扫过地上残破的黑符,眉头微皱,“符纸上有新墨,怕是有人故意引邪灵作祟。”
李铁柱心头一震。胡三太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王老板工地那方向,怨气冲天……这吊死鬼,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黄二太爷接腔,语气急躁:“查!定是那厮搞鬼,想借邪灵解开古墓封印!”
赵寡妇千恩万谢,塞给李铁柱一袋糯米作为谢礼。李铁柱攥着糯米,望着老宅外渐深的夜色,攥紧了拳头。他明白,这场与邪灵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三、古墓惊变
深夜,北风裹挟着腥气掠过工地。李铁柱蹲在草丛里,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施工现场。自赵寡妇家老宅事件后,他总梦见工地深处传来凄厉的哭嚎,胡三太爷的警告在耳边盘旋:“王老板动了禁地,古墓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突然,挖掘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李铁柱眯眼望去,只见工人们如提线木偶般围聚,王老板站在土坑边,手中举着盏青铜灯,灯芯泛着诡异的幽蓝火苗。土坑内,一具石棺逐渐显露,棺身上刻满扭曲的符文,缝隙渗出暗红液体。
“开棺!”王老板嘶吼。工人们颤抖着撬开棺盖,黑雾如蛟龙般冲天而起,瞬间吞没月光。李铁柱脊背发凉,耳边炸响黄二太爷的咆哮:“悲王!是古墓里的悲王!快拦住他!”
黑雾中传来沙哑笑声,一具枯槁尸骸悬浮半空,眼眶空洞淌出黑血,周身缠绕无数哀嚎的魂影。“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解开封印了!”尸骸张开腐坏的嘴,声音如万千冤魂嘶鸣。工人们瞬间瘫倒,瞳孔泛白,被邪灵操控着搬运土石,加固祭坛。
李铁柱咬破舌尖,喷血于桃木剑上,剑身燃起赤焰:“胡三太爷借道!”他眼神清明,剑指邪灵:“邪祟归位,休得造孽!”桃木剑劈开黑雾,却只斩断几缕魂影。悲王仰天狂笑:“小小弟马,也敢拦我?这世间的怨气,够我饱餐千年!”
“叮叮当当!”黄二太爷骤然附体,李铁柱蹦跳着甩动铜铃,铃音如雷,震得邪灵魂影溃散。常蟒仙自草丛窜出,缠住试图逃窜的工人,迫使他们脱离操控。但悲王实力远超吊死鬼,黑雾凝成利刃,直刺李铁柱咽喉。
危急之际,一道金光自远方疾射而来,击散黑雾。老萨满拄杖现身,袍袖翻飞,抛出符纸结成锁链,困住悲王尸骸:“铁柱,助我结阵!这是你祖辈与我设的封印,如今只剩残阵……”话音未落,工地四周土地突然震颤,王老板癫狂大笑:“老东西,你以为我只会解开封印?这古墓……本就是我为悲王准备的祭品!”
王老板周身黑气暴涨,竟与悲王尸骸融为一体,化作狰狞巨影,一掌拍碎符纸锁链。老萨满呕血踉跄,杖头符文黯淡:“来不及了……悲王要借活人怨气重生!”
李铁柱脑中轰然作响。胡三太爷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铁柱,用捆窍之术,合四仙之力!这是唯一机会……”他咬紧牙关,强忍剧痛,默念咒诀。霎时,胡、黄、常、柳四家仙气贯体,他周身金光爆绽,桃木剑化作雷光,劈向巨影。
“轰!”雷光与黑雾相撞,工地地面崩裂。悲王嘶吼着被击退,却仍有残魂不散。老萨满强撑起身,将最后一枚青铜符钉入自己掌心,鲜血渗入符纹:“铁柱,闭眼……跟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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