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童子血……”他喃喃念着老萨满的嘱托,疾步冲向村东头老槐树。槐树下,张寡妇正哄着三岁的儿子入睡。李铁柱喉头哽住,攥符纸的手颤抖:“嫂子,孩子……借一滴血,救全村。”
张寡妇惊恐后退:“铁柱,你要干啥?拿孩子血驱邪?这可是犯忌讳的!”李铁柱跪倒在地,磕头痛哭:“嫂子,邪灵要破封了!老萨满说,只有童子纯阳血能铸镇魂符……我保证,绝不伤孩子分毫!”
张寡妇咬牙含泪,终是忍痛刺破儿子指尖。李铁柱以铜铃接血,血珠滴入符纸,竟泛起金光。胡三太爷叹道:“娃子,你破了捆窍者的忌讳,以情动人取血,这符……有了灵性。”
与此同时,工地深处,王老板胞弟面具人正以邪符驱使村民挖掘阵眼裂痕。黑雾中,悲王的嘶吼愈发清晰:“快了……再三天,月光蚀满符文,我便能重临人间!”
李铁柱携血符赶回,却见老萨满挣扎着起身,杖头符文忽明忽暗。“铁柱,跟我来后山禁地。”老人咳血踉跄,领他踏入一处荒废的萨满祭坛。祭坛中央,一尊青铜鼎内封着熊熊烈日之火,鼎身刻满镇压咒文。
“此乃‘日炎鼎’,辽代萨满以正午烈日炼化的法器。”老萨满抹去鼎上尘土,符文骤然亮起,“但启动需以萨满精血为引……我,该还债了。”
李铁柱瞳孔骤缩,欲阻拦却只见老萨满割腕,鲜血如溪流注入鼎内。烈日之火轰然爆燃,鼎身咒文腾空,化作金网罩住工地阵眼裂痕。“铁柱,记住!日炎鼎只能撑三日,三日内若不能诛杀悲王,封印必破!”
话音未落,老萨满身躯颓然倒地,掌心符痕彻底溃散,化作灰烬。李铁柱嘶吼着抱住老人,泪如雨下:“萨满爷爷——!”
“别哭……替我,替李家先祖,替所有被悲王害死的冤魂……”老萨满气若游丝,递出一枚血符,“此符……能召我残魂,助你最后一击……但用后,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李铁柱攥符颤抖,耳边忽传来黄二太爷的急吼:“邪教来袭!面具人正带众徒攻向祭坛!”
他抹泪起身,剑尖燃血符金焰,狂奔向祭坛。月光下,面具人黑袍裹挟数十邪教徒,正以黑符轰击日炎鼎。李铁柱腾空跃起,剑劈黑符:“胡黄常柳,四仙归位!”四道金光爆绽,邪教徒瞬间溃散大半。
但面具人黑袍骤裂,露出腐坏身躯,眼眶淌黑血,咒纹爬满脸颊:“李铁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悲王已醒,你们谁也挡不住!”他嘶吼着抛出邪符,化作万千怨魂扑向祭坛。
危急之际,远方传来铜铃疾响——胡三太爷竟召来数十出马仙弟子,黄皮子、灰鼠、白蟒齐现,合力结阵抵御怨魂。老萨满旧友,白发萨满图鲁拄杖现身,杖头抛出符网困住面具人:“铁柱,快铸诛心符!悲王命门在第三肋!”
李铁柱咬破舌尖,将自身精血、童子血、日炎鼎之火汇入符纸,桃木剑蘸血符,剑尖燃起烈日般的赤焰。面具人惨叫着挣脱符网,却已被出马仙阵困住。李铁柱剑指其心口:“邪祟归位!此符,送你永坠阴狱!”
“轰!”赤焰剑锋贯穿面具人胸膛,黑雾如溃堤般消散。面具人化作焦灰,唯余一枚青铜面具坠地,面具内竟刻着境外邪教图腾——“血月宗”。
工地阵眼裂痕处,悲王的嘶吼突然沉寂。日炎鼎火光渐黯,李铁柱瘫倒在地,手中血符浸满冷汗。三日期限,决战在即。
六、封印之战
日炎鼎的火焰已燃至最后一缕金芒,工地阵眼裂痕如深渊巨口,黑雾翻涌间,悲王的嘶吼撕碎天际。李铁柱立于祭坛前,桃木剑浸透童子血符,剑尖赤焰灼灼。身后,出马仙家族列阵,黄皮子幻化千影,灰鼠钻地布防,白蟒盘踞阵眼;苏醒的村民手持老萨满提前分发的符纸,面容决绝。
“时辰到!”胡三太爷暴喝,铜铃骤响。霎时,黑云蔽日,血月凌空,万千婴魂化作啼哭黑潮,自裂痕冲天而起,凝成悲王巨影——腐坏的面容嵌满婴儿颅骨,眼眶淌黑血,黑袍裹挟滔天怨气,第三肋处,一枚血符若隐若现,正是命门所在。
“蝼蚁们……受死吧!”悲王巨掌挥下,婴魂如利刃切割阵线。李铁柱腾空跃起,剑劈黑雾:“捆窍!燃心火!”桃木剑赤焰暴涨,瞬间焚毁数百怨魂。但巨影嘶吼再起,黑雾复生,反噬而来。
出马仙家族齐施秘术:黄皮子幻阵困住怨魂潮,灰鼠自地底抛出镇魂钉,白蟒以鳞甲硬抗巨影掌击。村民掷出符纸,火光如星雨坠入黑雾,却仅能暂缓攻势。
“铁柱,攻命门!现在!”白发萨满图鲁杖指巨影第三肋,李铁柱咬破舌尖,精血喷溅剑锋:“胡黄常柳,四仙归位!”四道金光爆绽,李铁柱化身金光利箭,直刺命门。
然悲王黑袍骤裂,万千婴魂缠成盾甲,赤焰剑锋竟难寸进。巨影狂笑:“捆窍小儿,凭你也敢弑王?百年前,你祖辈亦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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