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护卫的喊声像一道惊雷,劈散了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阿幼朵扣着云瑶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云瑶疼得额头冒汗,却咬紧牙关没吭声。
她能感觉到阿幼朵那股强横的探查之力像潮水般迅速退去。显然,那个“逃跑的叛徒”比审问她这个“替身”重要得多。
阿幼朵松开手,站直身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甚至没再看云瑶一眼,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
“老实待着。”
房门“砰”地一声被甩上,落锁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后背全是冷汗。她揉着发红的手腕,心里一阵后怕。刚才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那个逃跑的叛徒,倒是阴差阳错救了她一次。
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呼喝声、犬吠声乱成一团,整个寨子似乎都被惊动了。看来跑掉的是个重要人物。
云瑶没心思关心这个。她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自己身上。阿幼朵虽然暂时被引开了,但怀疑的种子已经深种,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得尽快找到能证明阿幼朵就是凶手的证据,或者,至少是能指向当年真相的线索。那个染血的、属于阿幼朵的发簪,必须尽快弄到手。
接下来的两天,寨子里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巡逻的护卫增加了,人人脸上都带着点惶惶不安。云瑶依旧被关在偏房里,但能感觉到看守似乎没那么严密了,大概是人手都被抽调去搜捕逃犯了。
机会来了。
这天下午,趁着守卫换班、注意力被远处搜山的动静吸引的短暂空隙,云瑶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偏房。
她对圣女居所的布局了如指掌,避开零星的守卫,像一道影子般摸到了阿幼朵寝殿的后窗。这里靠近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平时很少有人来。
窗户没锁死,她轻轻推开一条缝,灵巧地钻了进去。
殿内静悄悄的,弥漫着阿幼朵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瑶的心跳得很快。她像做贼一样,踮着脚尖,快速而仔细地搜寻起来。妆奁、抽屉、衣柜的暗格……她找得很小心,尽量不留下任何翻动过的痕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没有。哪里都没有。
难道阿幼朵把发簪藏到别的地方了?或者……已经毁掉了?
云瑶有点焦躁。她不死心,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了那个靠墙摆放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衣柜顶上。
那里似乎放着一个小木盒,落满了灰尘,很不显眼。
她搬来凳子,踮脚够了下来。盒子没有锁,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
里面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褪色的彩绳,磨圆了的石头,几片干枯的花瓣……都是些女孩子家不值钱但会珍藏的小东西。
云瑶的手指拂过那些物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这些都是……她和阿幼朵小时候一起收集的。她以为阿幼朵早就扔掉了。
在最底下,她摸到了一个硬物。
用一块素色的旧手帕包裹着。
她颤抖着手,一层层打开。
露出了那枚发簪。
银质的,簪头雕刻着简单的蝴蝶花纹,样式古朴。正是阿幼朵以前常戴的那一枚。而在簪身靠近顶端的地方,清晰地沾染着几点早已变成暗褐色的……血迹。
像被火焰烫到一样,云瑶猛地缩回手,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找到了。
这就是证据。阿幼朵杀害她的证据!
五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冰冷的雨水,阿幼朵决绝的背影,还有……刺入胸口的剧痛。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眼眶发热,视线变得模糊。
阿幼朵……你果然……
就在这时——
“谁准你动她的东西?”
一个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猝然在她身后响起。
云瑶浑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她猛地回头。
阿幼朵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怒意,如同寒冬的暴风雪,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云瑶脸上,然后,缓缓下移,定格在她手中那枚染血的发簪上。
空气死寂。
云瑶握着发簪的手指收紧,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的皮肤。她看着阿幼朵,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的、她看不懂的黑暗风暴。
是愤怒?是被撞破秘密的惊慌?还是……别的什么?
阿幼朵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声在寂静的殿内回荡,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她停在云瑶面前,伸出手,声音低沉而危险:
“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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