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冬天真不是人待的。
出了黑风山,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一片。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跟针扎似的疼。我把自己裹成了个球,还是冷得直哆嗦。
月娆状态更差了。自从收了第五块水属性石头,她整个人都透着股寒气,手指冰凉冰凉的。五块石头在她怀里闹腾得厉害,尤其是新来的天枢石,跟原来的开阳石杠上了——一个拼命发热,一个使劲制冷。
“跟养了五个娃似的。”她苦笑着对我说。
阿尔斯兰教她调和之法:把相克的石头隔开,用土属性的玉衡石在中间当和事佬。这招挺管用,石头们总算消停了点。
我们在雪原上走了三天,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第四天下午,阿幼朵突然指着远处:“有烟!”
还真是。一缕细烟从地平线上升起,看着像是炊烟。
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小村落,就七八间木屋,屋顶都被雪埋了半截。村口有个老人正在劈柴,看见我们这一大帮人,斧头都吓掉了。
“过路的?”老人很警惕,“这季节很少见外人。”
长老上前交涉,说我们是要去北海的商队。老人摇头:“北海去不得,最近冰裂得厉害。”
他让我们进屋暖和。木屋里很简陋,但生了火炉,比外面强多了。
老人叫巴图,是村里的猎户。他媳妇给我们端来热奶茶,奶味很重,咸咸的,喝下去整个人都暖了。
“你们真要去北海?”巴图又问了一遍,“前几天也有伙人要去,现在都没回来。”
阿尔斯兰和长老交换了个眼神:“什么样的人?”
“穿得挺讲究,不像本地人。”巴图想了想,“带头的是个年轻人,左边眉毛上有道疤。”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描述听着像岩刚——那个投靠了新主子的苗兵头子。
月娆怀里的天机石突然震动起来。她脸色一变:“石头说...他们在附近。”
这下麻烦了。要是岩刚也来了北漠,说明朝廷的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当晚我们住在巴图家。木屋不大,我们五个挤一间,阿尔斯兰的人住在隔壁猎户家。
半夜,我被一阵奇怪的咔咔声惊醒。声音来自地下,像是冰块裂开的声音。
月娆也醒了,她把五块天机石放在地上。石头发出的光芒比平时暗淡,像是在害怕什么。
“它们在预警。”她小声说。
第二天一早,巴图带我们去看了村外的冰湖。湖面冻得结结实实,但靠近中央的地方有几条明显的裂缝。
“今年冰裂得特别早。”巴图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捕鱼季就完了。”
月娆蹲在湖边,把手放在冰面上。五块天机石同时亮起,冰下的湖水突然泛起了蓝光。
“冰宫在湖底。”她轻声说,“第六块石头在那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尔斯兰第一个反应过来:“你能感应到具体位置吗?”
月娆摇头:“只能感觉到大概方向。石头说...需要等到月圆之夜。”
今天才初十,还得等五天。
回到村里,我们发现气氛不对。几个陌生人在村里转悠,看打扮像是行商,但眼神太锐利了。
“是官兵假扮的。”阿幼朵低声说,“左手那个,我在钦天监见过。”
我们赶紧躲回巴图家。长老和阿尔斯兰商量后决定:分批出村,在冰湖东边的雪林里汇合。
我和月娆、阿幼朵一组,假装是采药的。长老和阿尔斯兰带着其他人走另一条路。
雪林很密,松树上的积雪时不时掉下来,灌一脖子冰碴子。月娆走得很吃力,五块石头似乎消耗了她太多精力。
“它们太吵了。”她揉着太阳穴,“一直在争论该怎么破开冰层。”
我们在林子里等了半天,长老他们才到。少了两个人,说是引开追兵去了。
阿尔斯兰脸色不好:“看来朝廷是铁了心要抓我们。”
他在雪地里画了个简易地图:“冰湖东岸最薄,月圆之夜从那里下手。”
接下来几天,我们藏在雪林里不敢露面。巴图偷偷给我们送过几次食物,说村里来了更多陌生人。
月圆前夜,下了场大雪。我们在雪窝子里挤作一团,靠天机石散发的微热取暖。
“找到第六块石头后,你们打算怎么办?”阿尔斯兰突然问。
长老看着跳动的篝火:“继续找最后一块。”
“然后呢?”
没人回答。其实大家都不知道集齐七块石头后会发生什么。阻止七星连珠的灾难?听起来太虚无缥缈了。
月圆之夜终于到了。
月亮特别大,特别圆,照得雪地亮如白昼。我们悄悄来到冰湖东岸,这里的冰层果然比较薄,能听见下面水流的声音。
月娆把五块天机石摆在冰面上。石头发出的光芒在月下格外耀眼,冰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但就在这时,岸上亮起了火把。岩刚带着几十个人把我们围住了。
“等你们好久了。”他咧嘴一笑,“多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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