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郑国锋说得有些委婉。林寒知道这位领导是在提醒他,也是在关心他。
“谢谢郑书记,我知道轻重。”
**(二) 沈雪的电话与意外的来访者**
从郑国锋办公室出来,林寒心情复杂。他站在走廊窗边,看着楼下院子里来往的干警,试图理清思绪。手机震动,是沈雪。
“喂,小雪。”
“林寒,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沈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刚才朵朵画画,画了一家三口,还画了一个她在幼儿园的好朋友,说‘爸爸抓坏人,妈妈陪我,还有我的好朋友’。我就在想,你抓的坏人里,会不会有……你认识的人?”
沈雪的直觉总是这么敏锐。林寒没有隐瞒,将苏广源的情况和她目前无辜的结论简单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沈雪轻声说:“我懂了。你心里一定不好受。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你照顾好自己和朵朵就行。”林寒心里涌起暖意,“这边我能处理。”
“嗯。我相信你。”沈雪顿了顿,“林寒,不管遇到什么,我和朵朵都在家等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林寒的声音柔和下来。
挂了电话,林寒感到些许慰藉。沈雪的理解和支持,是他此刻最坚实的后盾。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下午,林寒正在临时住所审阅收网行动的最后方案,周海洋突然打来紧急电话,语气有些急促:“林组,苏悦来了!就在指挥部接待室,说要见你!”
林寒心头猛地一跳:“她怎么找到这里的?谁让她进来的?”
“她自己找过来的,说是通过一些老同学的关系打听的。门卫核实了她身份,看她情绪不太对,又是……又是你认识的人,就通知了我。我没让她进来,安排在接待室了,有女同志陪着。你看……”
该来的还是来了。林寒闭了闭眼,迅速做出决定:“我见她。但不是在指挥部,不方便。你安排一个绝对安全、保密的地方,我过去。另外,全程录音录像,安排女侦查员在场。通知海洋,对苏悦近期的行踪和通讯做紧急核查,看她来之前接触过什么人。”
一小时后,林寒在周海洋的陪同下,来到市郊一个僻静的、看似普通民居的安全屋。他的腿不方便,周海洋扶着他走进去。
客厅里,苏悦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一个手包,指节泛白。她比照片上成熟了许多,穿着一身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妆容精致,但眼圈红肿,神色间充满了焦虑、疲惫,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惶恐。看到林寒挂着拐杖进来,她明显愣了一下,眼中瞬间涌起复杂难明的情绪,有震惊,有心痛,也有……一丝难堪。
陪同的女侦查员悄然退到隔壁房间,关上门,但监控设备正常运转。
“苏悦。”林寒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将拐杖靠在一边,语气平静而疏离,“好久不见。听说你要见我?”
苏悦看着林寒,嘴唇颤抖了几下,才发出声音,带着哽咽:“林寒……你的腿……我……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执行任务受的伤,已经好多了。”林寒的语气依旧平稳,甚至有些公事公办的冷淡,“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悦似乎被他的冷淡刺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依旧发颤:“林寒,我知道我不该来……更不该用这种方式找你。可是我没办法了……我爸爸……我爸爸他是不是出事了?你们是不是在查他?”
“你为什么这么问?”林寒不答反问。
“这几天,一直有陌生人在我家附近转悠,我爸爸的公司也被税务局和工商局的人上门检查,问得很细。他这几天魂不守舍,电话不断,昨晚突然跟我说,如果他有什么事,让我照顾好妈妈,赶紧出国,别再回来……”苏悦的眼泪又流下来,“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不说,只是叹气。我……我找人打听,才隐约听说,是临州的金龙集团出大事了,牵连很广。我一下子就想到你,想到当年……当年我爸为了那块地……他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抬起泪眼,充满祈求地看着林寒:“林寒,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你告诉我实话,我爸爸他……是不是牵扯到金满堂的案子里了?严重吗?”
林寒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如今却满是泪痕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苏悦,你父亲公司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知情多少?”
苏悦用力摇头,泪珠飞溅:“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爸的生意,我从来不过问!我回国后一直在外企做我的项目管理,和我爸的公司是分开的!我只是隐约知道他公司前些年困难,后来好像好转了,具体怎么操作的,我根本不清楚!他也不会跟我说这些!”她抓住手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林寒,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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