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晓,今年28岁,在社区工作,每天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工装,扎着低马尾,那天揣着那本卷边的民情手册走进3栋楼道时,王婶正端着碗绿豆汤往我手里塞:“丫头,刚熬的,趁热喝。”手册里夹着她孙子的“加油”漫画,铅笔印还没干——这是我们社区的日常,琐碎,却暖。
手册第12页记着张叔的信息:“3栋4楼,张建国,老伴尿毒症,每周三、五、日透析。”上周三我去送降压药,刚敲开门就听见屋里摔东西的声音。张叔的老伴李姨抱着透析袋哭,墙上红漆写的“欠债还钱”还在往下淌,张叔躺在地上,嘴角淌血,肋骨处肿得发亮:“苏晓,他们说再不还钱,就拉李姨去抵债……”
我蹲下去给他止血,止血钳拿不稳,抖得厉害。手机被催债的摔碎过,陈野帮我恢复数据时说过:“你这破手机,该换了。”可我没钱换,只能靠这本手册记着所有求助——独居老人的用药时间、失业青年的求职意向,还有张叔们带血的控诉。
一、被黑暗吞噬的夜晚
帮张叔收集证据的第17天,我被盯上了。
那天加班到九点,刚出社区办公室就被两个黑衣人拽上面包车。城郊废弃仓库的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疤脸男人把我的民情手册扔在地上,画满红圈的受害者名单散了一地:“苏晓,社区工作者挺能管闲事啊?”
他用电棍碰我胳膊,麻痹感窜到指尖,我疼得眼泪直流,却梗着脖子说:“你们非法拘禁,犯法的!”
“犯法?”他笑了,手下瘦高个突然拍我屁股,手顺着工装领口往下滑,“小身板还挺有料,今天让你尝尝厉害!”我拼命挣扎,纽扣“啪嗒”崩掉,他粗糙的手掐着我下巴,舌头带着烟酒臭味舔过我脸颊:“记住这滋味,再管闲事,你爸妈弟弟的住址,我们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句话像冰锥扎进心脏。我怕,怕连累爸妈——他们是我在仓库里唯一的软肋。那天我被关了一夜,没水没饭,蜷在椅子上想:要不把证据交出去?辞职,带爸妈离开这儿,安安稳稳过日子?
天亮时,他们把我扔回小区门口。我拖着麻木的腿回家,路过早餐摊,王婶硬塞给我一个热包子:“看你脸色白得吓人,垫垫肚子。”咬着包子,眼泪掉进馅里——这味道,和张叔家被打翻的饺子那么像。
二、在绝望里捡回那束光
回到家,爸妈在客厅看电视,见我进门,妈慌忙要煮姜茶。我躲进浴室,热水冲在身上,却总觉得那股恶臭渗进骨头缝。搓到胳膊破了皮,才想起手册第37页写着“皮肤破损涂碘伏”——原来连自救,都要靠这本破册子。
镜子里,我看见红肿的眼睛,突然摸到手册夹层里张叔偷偷塞的小纸条:“苏晓,别放弃,我信你。”字歪歪扭扭,是他用透析后发抖的手写的。还有社区公告栏上,李姨贴的“求帮忙联系公益律师”留言,纸角被风吹得卷起来。
我摸出手机,删掉写了一半的辞职信,翻开手册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的“元序受害者联络表”,下面添了一行:“林墨,外卖员,父亲脑溢血,坐标城西巷口(匿名帖子评论区见过他)。”
窗外的天彻底亮了。我给林墨发了条短信:“我在社区办公室,带了热包子。”
三、微光汇聚成火
林墨来得很快,浑身湿透,脸上带着擦伤,却递给我一个U盘:“我收集的催收录音,还有元序内部培训‘如何恐吓老人’的视频。”他的眼神像光,照进我灰暗的日子。
后来他带了夏瑶和陈野来。夏瑶是元序前员工,因拒绝虚假宣传被辞退,我帮她联系劳动仲裁时,她红着眼眶说:“苏姐,我手里有他们篡改产品检测报告的原件。”陈野戴着眼镜,话不多,却用技术恢复了张叔被摔碎手机里的催债视频:“苏晓姐,你那本手册的电子备份,我存好了。”
我们四个人围在社区活动室的小桌前,把证据拼在一起——张叔的肋骨X光片、我被舔过的脸颊照片(陈野修复的监控截图)、夏瑶的违规文件、林墨的录音。活动室的窗户开着,李大妈煮的绿豆汤飘进来,小学生画的“加油”漫画贴在墙上,阳光穿过这些琐碎的温暖,照在那些皱巴巴的借条上,亮得让人想哭。
四、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疤脸男人再来找茬时,我们早有准备。
那天我们正在整理证据,夏瑶突然说:“门口有陌生人,穿黑西装,脸上有疤。”我镇定地拿出一本普通社区档案,跟他们周旋:“几位找谁?这里是社区活动室,不办贷款。”疤脸男人翻遍屋子,没找到证据,揪着我衣领推到墙上:“苏晓,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呼吸还是那股恶臭,我攥紧拳头,想起张叔的纸条,想起王婶的包子,突然说:“你们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被曝光。就算我不查,也会有别人查。”
就在这时,林墨带着十几个受害者冲进来——都是匿名帖子里的网友、社区里被元序坑过的居民,手里拿着木棍、铁锹。张叔拄着拐杖站在最前排,手抖得厉害却喊得响:“放开她!我们陪你们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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