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沙海试刃
热浪在扭曲的空气中舞蹈，将远方废弃油井的轮廓熔化成晃动的海市蜃楼。三组几乎与黄沙融为一体的身影，在废墟阴影中交替跃进。
楚锋带领第一组渗入。磐石背负“戟”平台，步履沉稳。兽医扫描环境。
船长和幽灵占据制高点，构建地图。
林墨、艺术家和警察（杰西） 从干涸河道迂回。林墨的感知谨慎延伸，过滤杂音，搜索信号。艺术家释放微型无人机。杰西紧握步枪，受伤手臂稍显僵硬。
目标：“育苗所”——廉价强化士兵试验场。
“感知到下方超过二十个不稳定生命信号，情绪混杂麻木与嗜血冲动。空气中有微量兴奋剂残留。”林墨汇报。那些扭曲的信号让他本能排斥，但“钥血-II型”与“龙骨”打下的坚实基础，让他能清晰分辨并隔离这种低层次的污染感。它们混乱，但不足以撼动他自身稳固的生命力场。
“无人机潜入，电子防御一般，正在建立后门。”艺术家道。
“行动。避免大规模交战。”楚锋下令。
第一组潜入。磐斯展开电磁狙击炮。
第三组降入中层。粗陋培养舱内浸泡着痛苦的躯体。甜腥味让林墨皱眉。杰西警戒，艺术家拷贝数据。
突然，下层传来能量扰动与闸门开启声！低沉的次声波警报回荡！
“暴露了！”艺术家加速操作。
“林墨，带人按B路线撤！第一组堵截！”
林墨拉起艺术家，与杰西冲入通风管道。
楚锋小组在楼下闸门前，遭遇约三十名双目赤红、体表有不稳定纹路的强化士兵疯狂冲锋。
“开火！”
电磁炮轰鸣，子弹横飞。这些“产品”悍不畏死，镇定剂效果有限。
通风管道内，林墨忽然感到下方传来一阵强烈的负面情绪洪流——痛苦、狂暴、被支配的绝望。这感觉并非直接攻击，更像是过于靠近污染源时，敏锐感知捕捉到的“回声”。他闷哼一声，并非受伤，而是如同闻到极其浓烈的恶臭，本能地感到恶心与排斥。他立刻运转体内那股凝实的力量，如同在体表覆盖一层无形的过滤层，将那些杂乱的情绪“噪音”屏蔽在外。只是精神上残留了一丝不适，仿佛目睹了过于惨烈的景象。
接近管道出口时，下方战况突变。
一名魁梧士兵扛着火箭筒冲向磐石！千钧一发，杰西从侧翼扑出撞开磐石！火箭弹擦过。
魁梧士兵弃筒拔刀，扑向磐石和踉跄的杰西！刀光凌厉！杰西格挡，伤口崩裂，血染绷带。第二刀劈头！
“杰西！”磐石怒吼，抽刃迎上，却被巨力压得手臂颤抖！
林墨动了。
没有犹豫，没有试探。“钥血-II型”赋予的爆发力在双腿肌肉中炸开！他自管道口弹射而出，速度之快，在昏暗光线下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和空气被撕裂的微响！强化后的动态视力让他精准锁定目标：对方因全力下劈而暴露的颈侧，以及重心前压时相对脆弱的支撑腿膝关节。
他左手反握的强化陶瓷匕首化为一道冷电，以近乎诡异的角度刺入魁梧士兵颈侧装甲与头盔的连接缝隙，直没至柄！右手并指如刀，凝聚全身冲力与“龙骨”赋予的骨骼强度，一记沉重的手刀狠狠劈砍在对方膝盖外侧！
噗嗤！咔嚓！
颈侧血箭飙射！膝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魁梧士兵的冲势戛然而止，眼中红光骤乱，砍刀上的力量瞬间消散大半。并非林墨的力量超过对方，而是这精准、迅捷到极点的双重打击，直接破坏了其发力结构和平衡。
磐石压力骤减，暴喝发力，重型切割刃猛地荡开对方武器，顺势反手上撩，刃锋深深切入脖颈！
战斗在数秒内结束。林墨落地，气息微促，但眼神锐利，体内力量奔腾不息，毫无枯竭之感。刚才的爆发突袭，完美展现了他当前在敏捷、精准与瞬间爆发力上的长足进步。那些培养舱中士兵的低级混乱气息，此刻在他凝练的气场前，如同微风拂过山岩，再无影响。
“撤！”楚锋命令传来。
小队迅速脱离。返程运输机上，气氛沉重。杰西因失血和可能的毒素而昏迷。林墨静坐，闭目感受着体内奔流的力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并非自身不适，而是目睹同类（哪怕是扭曲的）被如此制造和消耗，加上杰西的重伤，带来的心理冲击。但这冲击，正转化为更冰冷的决心。
艺术家分析数据，突然骇然道：“‘播种日’……全球性同步行动……秩序重置……”
寒意掠过机舱。
他们捣毁了一个“苗床”，却窥见了一场席卷世界的风暴阴谋。
飞机载着伤员、疲惫却更显坚韧的战士，与骤然清晰的巨大威胁，驶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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