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1949年冬至
星空倒悬,1949年外滩。
小雪在钟楼顶苏醒,十五岁的身形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她裹着一件老旧的军大衣,是沈砚舟留下的。左眼琥珀色如血月,右眼清澈如常,映出倒悬的星空——星辰向上坠落,银河如泪向上流淌,唯有天心一颗北极星正向闪烁,如同宇宙唯一的锚点。
铜铃自动贴上心口,铃身浮现新字,字迹如血,带着灼热的温度:
概念倒错:虚妄化实(30%)
你迟到了。苍老的声音从钟楼边缘传来。
小雪转身,看见星空守护者蹲在那里。他身着长衫,烟斗青烟向下飘散,如同时间的倒流。右眼是玻璃义眼,瞳孔刻着古老的字;左眼映出小雪左眼琥珀色,但那琥珀色中,映出的不是少女,而是无数星辰的碎片。
这星要冬至满,空才不倒。星空守护者——沈砚舟,声音如夜风低吟,如今宇反了,宙一散就碎。你是来修复星空,还是来埋葬宇宙?他抬头,玻璃义眼红光闪烁,或者,你只是来寻找那个早已不存在的爷爷?
小雪孩童手按向钟楼边缘,铜纹自指尖蔓延,与钟楼上的古老纹路共鸣。青血顺指缝倒流,在青铜表面写出血字:
星宇协议启动:
以我宇为葬,
换他宙明。
无墓者透明身影穿过钟楼墙壁,如幽灵般浮现。他头颅悬浮,双瞳倒映造错者真容:他在替你扛第三道虚妄锁。他指向沈砚舟,他本是沈无咎的父亲,1949年上海的银行家,我的祖父。也是我……最深的执念之一。
沈砚舟将手中倒置星盘抛向小雪。星盘由青铜与星辰石制成,盘面刻着二十八宿,但星辰位置全部错乱:倒错血补星,可绘宇宙真门。但今日起,你每补一宇,就倒一年命。你的生命,将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星空突然倒转!镜灵破空而出,浑身覆盖流动的星云。青铜面具刻字,面具下不是人脸,而是不断旋转的星系,星系中映出无数个平行宇宙。七尊宇界碑镜灵同步穿越,从七面不同维度的空间中走出,星云哭丧棒直指小雪心口,棒头星云凝聚成小雪的面容,又瞬间崩散成星辰。
检测到真实宇。镜灵声音混着星辰碎裂的刺耳声响,如同千万颗星辰同时爆炸,虚实需新祭:你的宇,或他的宙。
沈砚舟挥臂格挡!星云化作逆藤绞碎宇链,但每用一次力,他左眼的人性光芒便倒悬一分,渐渐被宇宙的冷漠取代。小雪在他左眼的倒影中,看见1937年和平饭店——年轻的沈无咎倒立行走,星辰向上飘入穹顶,星辰中映出2077年杭州的断桥,桥上站着一个透明身影,正是无墓者。两个时空通过星辰相连,如同两颗星星在夜空中相遇。
用倒错血!无墓者声音自星幕传来,带着穿越时空的回响。他将头颅分裂为阴阳两半,一半塞入小雪孩童手,颅中最后一丝人性光芒如星光熄灭,以我宇为引,补你宙!我已无宇,你当有宙。
沈爷爷……小雪喉间溢出名字,声音颤抖中带着孩童般的依恋。她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沈砚舟抱着她看星星,告诉她:孩子,星星是天空的眼睛,看着人间悲欢。即使我们看不见彼此,星星会替我们记住。她也记得沈砚舟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替我……走新路。
叫我星守人。小雪右眼映出钟楼尽头,那里没有门,只有一片流动的星幕,星守人是初代宇宙调和者。我的职责是守护宇宙平衡,不让虚妄扭曲星空,也不让星空束缚心灵。
星幕中,沈砚舟身影渐淡。他将最后青血倒抹向小雪心口,血滴如星:用你的倒错血补星。记住——空的反面不是满,是平衡。太过执着于虚无,会迷失在空无的深渊;太过执着于充盈,会迷失在欲望的迷宫。唯有平衡,方得自由。
镜灵甩开无墓者,宇链如蛇般缠向小雪脖颈。星盘脱手飞向穹顶,小雪跃起接盘,孩童手触到盘尖刹那,青血倒渗入星盘。血融盘中,浮现出1937年和平饭店的全貌——沈无咎倒立行走,星辰向上飘入穹顶,星辰中映出2077年杭州的断桥,桥上站着一个透明身影,正是无墓者。三个时空通过星辰相连,如同三颗星星在宇宙中相遇。
宇……小雪咬破心口倒流,血滴星盘缺口。血融盘中刹那,青焰倒燃!星盘化作宇宙虚影横跨外滩。虚影中,1937年和平饭店、1949年外滩、2077年西湖断桥同时倒悬,三个时空的宇宙交织成网,网中浮现出宇宙的真相——宇宙是心的投影,心是宇宙的缩影。
镜灵面具在青焰中剥落,星云散落,露出底下沈砚舟临终面容。他右眼已完全机械,左眼残留最后一丝人性光芒,唇形无声开合:
替我……走新宇。
记住,孩子,
星空是路,不是家。
青焰倒燃!小雪挥星盘补全宇宙。星灼灵魂如刀,宇如潮倒流。孩童手铜纹覆盖至全身,左眼琥珀色完全覆盖黑瞳,如同血月当空。星尘中,宇宙真相浮现——九冥蜃楼是初代守界人用宇宙执念铸成的梦境,而守界人,正是无墓者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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