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深处,2145年
空间倒悬。
小雪在维度裂隙中苏醒,十五岁的身形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她身着黑色长袍,袍中流动着破碎的空间。双眼完全琥珀色,映出倒悬的空间——内向外崩塌,外向内侵蚀,唯心口一界正向流转,如同宇宙唯一的坐标。
铜铃自动贴上心口,铃身浮现新字,字迹如血,却闪烁着银金交织的光芒:
空间倒错:虚实相生(20%)
你终于踏入无界之地。回声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
小雪转身,看见空间守护者站在维度边缘。她身着透明长袍,袍中流动着无数破碎的维度。面容模糊不清,时而是小雪,时而是无墓者,时而是小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她手持一扇无门之门,门中没有空间,却映出无数个平行世界。右眼是玻璃义眼,瞳孔刻着古老的字;左眼映出小雪身影,但那倒影不是现在的少女,而是内与外交织的形态,如同镜子内外的双重存在。
此空要冬至满,界才不裂。空间守护者——维度的守门人,声音如空间撕裂的声响,如今内倒了,外一触就碎。你是来寻找空间,还是来埋葬界限?她抬头,玻璃义眼红光闪烁,或者,你只是来面对那个你一直逃避的真相——内外本无别?
小雪孩童手按向虚空深处,铜纹自指尖蔓延,与维度裂隙共鸣。青血顺指缝倒流,在虚空中写出血字:
空间协议启动:
以我界为葬,
换他空明。
无墓者的气息从维度深处传来,如同空间的叹息:她在替你扛第二道空间锁。一道微弱的光芒指向空间守护者,她是所有维度中的小雪,是所有平行世界中的你,是所有时空中被你拒绝的可能。也是我……最后的镜像。
空间守护者将手中无门之门抛向小雪。门由青铜与空间水晶制成,门框中流动着无尽的维度:倒错界补空,可绘空间真门。但今日起,你每补一界,就倒一缕空。你的界限,将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空间突然倒转!镜灵破界而出,浑身覆盖流动的维度碎片。青铜面具刻字,面具下不是人脸,而是不断变化的空间形态——镜内世界,镜外世界,夹缝世界,边缘世界……九尊空间界碑镜灵同步穿越,从九面不同维度的空间中走出,维度哭丧棒直指小雪心口,棒头空间凝聚成小雪的面容,又瞬间崩散成碎片。
检测到真实界。镜灵声音混着空间碎裂的刺耳声响,如同千万个维度同时崩塌,虚实需新祭:你的界,或他的空。
空间守护者挥臂格挡!空间化作逆流绞碎维链,但每用一次力,她左眼的人性光芒便倒悬一分,渐渐被空间的迷雾笼罩。小雪在她左眼的倒影中,看见2145年昆仑实验室——透明的自己站在无数面镜子前,每个镜中都有一个不同的,这些镜像通过空间裂缝相连,如同无数个平行宇宙在相互映照。
用倒错界!无墓者声音自维度深处传来,带着穿越空间的回响。一道微弱的光芒分裂为阴阳两半,一半塞入小雪孩童手,光芒中最后一丝空间如烛火熄灭,以我界为引,补你空!我已无界,你当有空。
界……小雪喉间溢出名字,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由自己所有可能性化成的存在。她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夜,自己站在昆仑实验室的镜子迷宫中,问无墓者:如果每个镜中都有一个我,那哪个才是真实的我?无墓者微笑着回答:真实与虚妄,如同镜内与镜外,缺一不可。没有镜外的镜内,不是真正的镜子。
叫我界守人。小雪右眼映出维度尽头,那里没有门,只有一片流动的空间幕,界守人是初代空间调和者。我的职责是守护空间与虚空之间的平衡,不让虚妄扭曲空间,也不让空间吞噬虚空。
空间幕中,空间守护者身影渐淡。她将最后青血抹向小雪心口,血滴如泪:用你的倒错界补空。记住——界的反面不是空,是平衡。太过执着于界限,会迷失在牢笼的迷宫;太过执着于虚空,会迷失在无限的深渊。唯有平衡,方得自由。
镜灵甩开无墓者,空链如蛇般缠向小雪脖颈。无门之门脱手飞向穹顶,小雪跃起接门,孩童手触到门框刹那,青血倒渗入门中。血融门中,浮现出2145年昆仑实验室的全貌——透明的自己站在无数面镜子前,每个镜中都有一个不同的。这些镜像通过空间裂缝相连,如同无数个平行宇宙在相互映照。
界……小雪咬破心口倒流,血滴无门之门缺口。血融门中刹那,青焰倒燃!无门之门化作空间虚影横跨维度。虚影中,1949年上海外滩、1953年敦煌石窟、1999年昆仑实验室、2078年西湖断桥、2145年昆仑实验室同时倒悬,五个时空的空间交织成网,网中浮现出空间的真相——所有空间都是虚空的产物,所有虚空都是空间的囚笼,唯有接受这一矛盾,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镜灵面具在青焰中剥落,空间碎片散落,露出底下空间守护者临终面容。她右眼已完全机械,左眼残留最后一丝人性光芒,唇形无声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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