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频率确认,白薇读取数据,与挪威海沟、马达加斯加通道完全不同。这不是空间裂缝,是维度薄弱点。温度零下20度,但仪器显示内部温度...37度,人体温度。
陈医生从包中取出陶罐,内装灰色粉末:1950年配方,骨灰、朱砂、星尘苔藓混合。撒在裂缝周围,能暂时稳定维度边界。他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小明闭眼,星尘血脉与九冥共鸣:裂缝在扩大。不只是1943年日军屠杀的记忆,还有...更古老的死亡。石器时代部落战争、商周人祭、秦朝焚书坑儒...所有被遗忘的集体死亡创伤都在涌出。
林默胸口水滴发光,四库共鸣自动护体。她不靠近裂缝,只感知其本质。不是黑暗,是深邃的静谧;不是恐怖,是疲惫的等待。九冥不是地狱,是灵魂的休息站,因人类对死亡的恐惧而扭曲。
我们不是入侵者,林默轻声说,是修复者。九冥需要的不是征服,是理解。
她割开手腕,血滴在裂缝边缘。四库共鸣的蓝光与血交融,形成桥梁。灰白雾气退散,露出三米宽的入口——不是洞穴,是悬浮的黑色水面,倒映着满天星辰,却不是地球的星空。水面无风自动,涟漪组成文字,是古老篆体:
生者止步,亡者通行。
执念未消,不得往生。
九重冥府,一念为门。
小明震惊:这是...周朝文字!外祖父笔记提到过,九冥守卫使用上古文字。
陈医生的黑铁戒指突然发烫,投影出新文字:引路人可带三人,限时七日。逾期不归,永困九冥。
七日?白薇皱眉,为什么是七日?
灵魂七日一蜕,陈医生解释,道教认为,亡魂七日内徘徊人间,七日后决定去向。九冥遵循同样的节奏。
林默望向清溪镇方向。老槐树灰白光芒闪烁,镇民与记忆影子共处,像一幅超现实画卷。不能等了。九冥失衡会蔓延全球,死亡记忆溢出导致现实崩溃。她看向同伴,我必须去。小明,你的星尘血脉是钥匙;陈医生,你是引路人;白薇...
我去,白薇打断,军方授权我组建维度异常应对组。而且,她摸出颈间吊坠,打开露出照片——年轻时的她与一名穿军装的男子,我欠他一个告别。1991年海湾战争,他死在我怀里,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妈妈我回家了。如果九冥真能传递记忆...
四人站在水门前。陈医生撒下灰色粉末,水面分开,露出向下的石阶,阶梯由青黑色石板铺成,每块刻着不同文化的死亡符号:埃及的阿努比斯、希腊的卡戎、中国的黑白无常...
记住,陈医生严肃地说,九冥不是物理空间,是集体潜意识的映射。所见所闻都是记忆具象化。不要被表象迷惑,不要被情感控制。最重要的是——不要答应任何亡者的请求,除非那是真正的解脱。
林默点头,四库共鸣形成光罩笼罩四人。踏上第一级石阶时,她手腕的水波纹符号转为纯黑,与阶梯符号呼应。身后,水面闭合,清溪镇的星光消失。
石阶无穷无尽,向下延伸。两侧墙壁由流动的灰雾构成,雾中浮现死亡场景:战场、医院、自然灾难...但没有血腥,只有平静的告别。一个场景特别清晰——1943年清溪镇,年轻时的外祖父沈文远站在同样的石阶上,手持铜镜,镜中映出九层冥府。
外祖父来过这里,林默轻声说,他在寻找什么?
小明星尘血脉闪烁:不是寻找,是守护。1943年9月3日,他没死于日军枪下,是自愿留在九冥,成为临时守卫。
阶梯尽头,灰雾散开,露出九冥第一层黄泉之径。没有想象中的地狱景象,而是一条宽阔的土路,两侧是灰白色彼岸花海。路上行走着半透明人影,衣着跨越各个时代,安静前行。远处,一座石桥横跨黑河,桥头石碑刻着二字。
这不是死亡,白薇震惊,是...过渡。像机场候机厅。
陈医生指向石桥:奈何桥,九冥第一关卡。亡魂在此饮孟婆汤,遗忘执念。但看桥面——桥石裂缝中,黑气涌出,部分亡魂被黑气缠绕,无法过桥,只能在岸边徘徊。
执念淤积,林默闭眼,四库共鸣感知根源,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污染了九冥。收割者事件是导火索,但根源是文明集体创伤——战争、瘟疫、生态崩溃。九冥无法处理如此多未解决的死亡记忆。
小明突然指向花海:那边!
花海深处,一座简易祭坛。祭坛上摆放着熟悉的物品:林默父亲的钢笔、小明童年的玩具、白薇战友的军牌、陈医生祖父的医书...每个物品都连接着发光丝线,延伸向不同方向。
执念锚点,陈医生解释,亡魂因未了心愿滞留人间,这些物品是他们与生者的连接。正常情况下,七日内连接会自然断裂。但现在,九冥失衡,连接固化,亡魂无法往生,生者被死亡记忆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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