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视频，顾清辞已经换好了便装，拿着歌词纸：“咱们要不要先练一遍歌？熟悉一下房间的回声，免得到时候彩排不适应。”
沈默点头：“好啊，我来打拍子，你先唱《斯卡布罗集市》，就按在录音棚里的感觉来，不用太紧张。”
房间里响起温柔的歌声，透过窗户飘向外面的街道。
异国的夜晚，因为这歌声，多了几分熟悉的暖意。
沈默知道，这次的交流之旅，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善意，后面肯定会越来越顺利，他们不仅能完成任务，还能收获更多跨越国界的友谊。
彩排大厅里特别热闹，舞台上有人在调灯光，后台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手里拿着乐器、乐谱，还有人在小声讨论演出顺序。
顾清辞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攥着歌词纸，沈默帮她递过一杯温水：“别紧张，就跟在录音棚里一样，把歌里的感情唱出来就行，不用管周围的声音。”
顾清辞接过水，喝了一口：“我不是紧张，就是觉得后台太吵，怕等会儿唱的时候分心。
“刚才汤姆说，有几个当地很有名的民谣歌手也来彩排了，他们唱的民谣跟《斯卡布罗集市》风格很像，我怕唱得不如他们。”
“不会的，”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声音有自己的特色，干净又温柔，他们唱的是当地的味道，你唱的是咱们理解的温柔，各有各的好。”
正说着，汤姆领着一个卷发的外国男人走过来：“沈默，顾小姐，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当地的民谣歌手杰克，他唱了三十年民谣，特别擅长唱温柔的歌，你们要唱的《斯卡布罗集市》，他之前也听过类似的调子。”
杰克笑着伸出手，口音带着点当地特色：“你们好，我刚才听汤姆说，你们要唱一首老民谣，还是用温柔的调子，我特别好奇，想听听你们的版本。
“我年轻的时候在酒吧唱过很多次类似的歌，现在还在跟年轻人一起改编，民谣就是要互相交流才有意思。”
顾清辞跟他握了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艺术家面前唱这首歌，可能还有很多不足，等会儿唱的时候，还请你多提意见。”
“别这么说，”杰克摆摆手，“音乐没有好坏，只有能不能打动人。我刚才在那边听你们聊天，觉得你们对民谣的理解很到位，肯定能唱好。
“对了，这首歌的歌词里提到‘采花’‘做衣服’，是不是跟你们华夏的民谣里的意象有点像？我听过多首华夏民谣，也喜欢用自然的东西做比喻。”
“是有点像，”沈默接过话，“华夏的很多民谣也喜欢写花、写草，比如茉莉花，就是用花来表达温柔的感情。
“《斯卡布罗集市》里的香芹、迷迭香，还有衬衫等，这种为了思念愿意做的感觉，跟华夏民谣里的愿化蝴蝶飞是一样的，都是表达纯粹的感情。”
杰克眼睛一亮：“你说得太对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原来不同国家的民谣，在感情上这么像。等会儿你唱的时候，我要仔细听听，看看这种纯粹的感情怎么用声音表达出来。”
这时，舞台总监拿着话筒喊：“下一个，华夏的顾清辞，准备唱《斯卡布罗集市》，请工作人员调整一下麦克风高度。”
顾清辞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向舞台。
后台的嘈杂声还没停，有人在搬乐器，有人在小声说话，杰克站在沈默旁边，眼睛盯着舞台，一脸期待。
麦克风被调整到合适的高度，顾清辞戴上耳返，对着调音台点了点头。
吉他声轻轻响起，像风吹过草地。顾清辞闭上眼睛，开口唱：“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那里有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请代我问候住在那里的一个人，她曾经是我的真爱……”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有魔力一样，瞬间盖过了后台的嘈杂。
原本在搬乐器的工作人员停下了手，小声说话的人闭上了嘴，整个后台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温柔的歌声和吉他声。
杰克的眼睛慢慢睁大，嘴里小声嘀咕：“天啊，这声音太干净了，像雪山融化的水，没有一点杂质！”
旁边的一个外国女歌手拉了拉杰克的胳膊，小声说：“你听她唱的时候，那个笑，太自然了，好像真的在跟远方的人说话，不是在唱歌。”
顾清辞越唱越放松，声音里的温柔慢慢散开，像一层薄纱，裹住了整个大厅。
结尾的尾音轻轻拖了一下，像一声轻轻的叹息，却一点都不沉重，反而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舞台下的沈默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起来，他知道顾清辞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把歌里的感情全唱出来了。
最后一个音落下，大厅里安静了两秒，然后突然爆发出掌声，杰克第一个鼓掌，还吹了声口哨：
“太棒了！比我听过的任何一个版本都动人，你把思念却不难过的感觉唱出来了，这才是这首歌最难得的地方。”
顾清辞走下舞台，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外国女歌手跑过来，拉住顾清辞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你好，我叫莉莉安，也是唱民谣的，刚才你唱歌的时候，我手里的谱子都差点掉地上。
“你的声音太像晨露了，轻轻落在叶子上，一点都不重，却能让人记好久！”
顾清辞被她的热情逗笑，回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莉莉安，我刚才还怕唱得不够好，毕竟这是你们当地风格的民谣，我怕抓不准感觉。”
“抓得太准了！”莉莉安拉着她往旁边的椅子上坐，还不忘回头喊杰克，“杰克你快过来，咱们跟顾小姐好好聊聊，我刚才听她唱的，脑子里都浮现出咱们郊外的花田了，比我上次去写生看到的还美！”
杰克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歌词片段：“顾小姐，我刚才把你唱的调子大概记下来了，这种处理太妙了！我们当地唱民谣，总喜欢把尾音唱得很实，你这样轻轻飘过去，反而更有感觉，我得学这个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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