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盛宴,初触天坛
三日转瞬即逝。
皇城之内,张灯结彩,灵气氤氲更胜往常。百花宴设于皇城内苑的“万芳园”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灵泉潺潺,仙鹤起舞。受邀而来的,皆是帝都乃至整个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王公贵族、宗门长老、世家俊杰、成名散修,可谓群英荟萃。
林野手持皇甫雄送来的烫金请柬,在一名内侍恭敬的引领下,步入园中。他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青衣,气息收敛,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他甫一出现,立刻便感受到了无数道或明或暗、或好奇或忌惮或审视的目光投射而来。
“看,那就是林野!”
“嘶……看起来好年轻!真的能碾压元婴?”
“气息似乎只有金丹初期?莫非是隐藏了修为?”
“三殿下亲自作陪入席了!看来传言非虚,三殿下已将其招至麾下?”
议论声低低响起。林野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他看到了高踞主位之上、被浓郁国运华盖笼罩、面容模糊不清的天胤皇帝皇甫擎天,其气息如同深渊,深不可测。也看到了分列两侧的几位皇子——大皇子皇甫杰沉稳如山,四皇子皇甫英锐气逼人,还有其他几位或低调或张扬的皇子皇女。
皇甫雄将林野引至靠近御前、位置极佳的一处席位,与几位显然是他派系的核心人物同席,态度亲热地为他介绍,俨然将林野视为自己人的姿态。这番作态,自然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眼中,大皇子和四皇子等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阴沉。
宴会开始,丝竹悦耳,歌舞曼妙,觥筹交错,一派祥和。但在这祥和之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借着敬酒、寒暄的机会,不断试探着林野的口风与立场。
林野始终淡然应对,不卑不亢,对于招揽暗示一律婉拒,对于打探虚实则滴水不漏。他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感受这宴会之中,以及更远处那天坛方向传来的气息上。
随着宴会的进行,他体内六枚龙珠的共鸣越发清晰。它们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对天坛方向传递来的、那经过国运梳理的、更加纯粹浑厚的愿力,产生了强烈的渴望,但这种渴望之中,依旧带着一丝本能般的抗拒,仿佛那愿力之中,掺杂着某种“枷锁”的气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按照惯例,百花宴的重头戏之一——年轻俊杰切磋演武开始了。这既是展示后辈实力的舞台,也是各方势力暗中较量的延伸。
很快,场中便有几家宗门和世家的天才弟子下场,各展神通,引得阵阵喝彩。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忽然,一名身穿赤红铠甲、气息彪悍的青年跃入场中,手持一杆烈焰长枪,目光如电,直接锁定了林野所在的方向,朗声道:
“久闻林野道友神通盖世,威震南荒!在下烈阳军统领之子,炎锋!不才,想向林道友讨教几招,还望道友不吝赐教!”
来了!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林野身上。烈阳军乃是四皇子皇甫英麾下的重要力量,这炎锋显然是受了四皇子的指使,前来试探,或者说,是来落三皇子的面子!
皇甫雄脸色微沉,正要开口替林野回绝。
却见林野缓缓放下酒杯,抬眼看向场中战意昂扬的炎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想与我动手?”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那炎锋乃是金丹中期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已算佼佼者,但在林野的目光注视下,竟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仿佛被一头洪荒凶兽盯上。
“正……正是!还请道友指点!”炎锋强自镇定,握紧了手中长枪。
林野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索然无味:“你太弱了。”
哗——!
全场哗然!这也太狂妄了!炎锋好歹是金丹中期,竟被如此轻视!
炎锋顿时面红耳赤,怒道:“林野!你休要目中无人!可敢下场一战?!”
林野看都懒得再看他,目光反而越过场中,投向了那被重重宫殿遮挡、但气息感应却无比清晰的天坛方向。他缓缓站起身。
这一起身,一股无形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并不狂暴,却让整个喧闹的万芳园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沉,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存在苏醒了。
他没有走向场中的炎锋,而是向着御座方向,微微拱手,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陛下,诸位。切磋比试,未免无趣。林某初至帝都,对皇朝天坛心向往之。闻天坛乃沟通天地、汇聚国运之神圣所在,心有所感。不知可否允林某,于此宴之间,遥望天坛,静悟片刻?若能借此感悟一丝国运浩荡,众生愿力,于修行必有大益。”
他竟直接提出要感悟天坛!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高踞御座的皇帝皇甫擎天,那笼罩在华盖下的面容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
天坛乃皇朝禁地,岂容外人随意感悟?更何况是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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