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被打入天牢后,京城的风向变了。
靖王借着彻查谢玉党羽的机会,将一批忠良之士推上了重要岗位。那位被举荐的御史中丞刚一上任,就平反了三起陈年旧案,引得百姓拍手称快。朝堂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靖王靠拢,连梁帝都对这个一直冷落的儿子改观了许多。
梅长苏坐在靖王府的书房里,看着新修订的《吏治革新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策论里详细规定了官员的考核标准,严禁结党营私,还特别提到了“军饷透明化”,直指当年赤焰案的症结。
“先生,这策论真能推行下去?”靖王有些担心,“那些老臣肯定会反对。”
“反对也没用。”梅长苏放下策论,“百姓盼着革新,军中也盼着公正,大势所趋。再说,我们有陛下的默许。”
他指的是梁帝最近的态度。自从谢玉倒台,梁帝似乎也意识到朝堂积弊已深,对靖王提出的革新建议,虽未明着同意,却也没有驳回。
“明日早朝,你就将这策论递上去。”梅长苏说,“记住,不要提‘赤焰军’,只说‘为了大梁长治久安’。”
靖王点头:“我明白。”
次日早朝,靖王果然递上了《吏治革新策》。不出所料,以太子和誉王为首的旧臣纷纷反对。
“王爷这是要动摇国本!”太子怒吼,“考核标准如此严苛,让老臣们如何自处?”
誉王也附和:“军饷透明化,岂不是让外人窥探我军虚实?不妥!”
靖王却不慌不忙,一一反驳:“考核严苛,才能剔除庸官;军饷透明,才能杜绝贪墨。难道太子和誉王,是怕自己的人经不起查?”
这话戳中了两人的痛处,他们顿时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御史突然出列:“陛下,老臣觉得靖王的策论可行!江南盐价因谢玉垄断而暴涨,若推行革新,严查贪腐,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紧接着,又有几位新复职的大臣站出来支持靖王。朝堂上形成了两派对立的局面,争论不休。
梁帝看着争论的大臣,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靖王,突然开口:“此事……准了。先在京畿试行三个月,若成效显着,再推行全国。”
靖王心中一喜,连忙谢恩。梅长苏坐在屏风后,听到这话,轻轻舒了口气。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压抑感又消散了些,窗外的阳光也变得更加温暖。
退朝后,靖王兴奋地对梅长苏说:“成了!我们成功了!”
梅长苏却神色凝重:“这只是开始。太子和誉王肯定会在试行期间百般阻挠,我们要盯紧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看向窗外,天空湛蓝如洗,麒麟虚影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金光璀璨,比初见时清晰了不知多少。苏绝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揭露真相,重立法度,这才是真正的助力天道。”
梅长苏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他知道,自己终于走上了正确的路——这条路或许比复仇更漫长,更艰难,却能让大梁的天,重新变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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