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祝英台心中忐忑。这次踏青,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次日辰时,祝英台硬着头皮来到书院门口。马文才已在等候,见她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众人一同往后山走去,一路上荀巨伯和梁山伯谈笑风生,祝英台却心不在焉,时刻留意着马文才的举动。
到了后山,大家分散开来游玩。马文才有意无意地靠近祝英台,祝英台只能强装镇定。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众人一阵惊呼。祝英台慌乱中不小心崴了脚,眼看就要摔倒。马文才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祝英台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鼻间满是熟悉的松针皂角香,脑子嗡的一声,心底警铃大作:脸都要烧起来了!他肯定察觉到我腰细了!但…… 他的怀抱好像还挺安稳,比想象中暖和…… 祝英台你清醒点!他是来拆你马甲的!不是来救你的!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与自己的心跳共振,让她瞬间忘了挣扎。
马文才看着怀中的祝英台,眼中笑意更浓:“祝兄,可要小心些。”
祝英台挣开马文才的怀抱,慌慌张张地站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钝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她强忍着不适,低头掸了掸衣摆上的草屑,声音细若蚊蚋:“多谢马兄援手。”
马文才没应声,目光却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脚踝上,眉峰微挑:“崴得厉害?”
“不碍事。” 祝英台连忙摆手,生怕他再靠近,“歇一会儿就好。”
一旁的梁山伯闻声赶来,满脸关切:“英台,你怎么样?要不我扶你去那边的青石上坐会儿?”
荀巨伯也凑过来,指着不远处的溪流:“那边有水,正好可以揉一揉消肿。”
祝英台刚想应声,马文才却抢先一步,弯腰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语气平淡:“走慢些,别逞强。”
祝英台浑身一僵,心底又气又慌:马文才你又来!抓什么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可偏偏当着梁山伯和荀巨伯的面,她又不能挣脱,只能任由他拉着,脚踝的痛意混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的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梁山伯和荀巨伯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 —— 毕竟在他们看来,两人同斋同住,关系亲近些也寻常。
四人慢慢走到溪边的青石旁坐下。祝英台刚想抽回手,马文才却突然俯身,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脚踝。
“马兄!” 祝英台吓了一跳,猛地缩回脚,差点又摔下去,“我自己来就好!”
她这反应太过激烈,连荀巨伯都忍不住笑了:“英台,你也太拘谨了,马兄不过是想帮你看看伤。”
马文才直起身,黑眸里闪过一丝玩味,慢悠悠道:“怎么?祝兄的脚,是碰不得的?”
这话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试探。祝英台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男女有别,多有不便。”
“我们皆是男子,何来不便?” 马文才步步紧逼,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脚踝上,语气轻飘飘的,“还是说…… 祝兄有什么隐情?”
祝英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偏偏无从辩驳。她咬着唇,心底把马文才骂了千百遍:腹黑!阴险!故意的!明知道我是女儿身,还在这里步步紧逼!
梁山伯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马兄,英台素来脸皮薄,你就别逗他了。英台,我这里有活血的药膏,你拿去用吧。”
他说着,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来。祝英台如蒙大赦,连忙接过:“多谢山伯。”
马文才看着她接过药膏时,指尖微微颤抖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没再继续追问,却站起身,指着溪流上游的方向:“那边的花开得正好,你们要去看看吗?”
荀巨伯立刻来了兴致:“好啊好啊!我早就听说后山的山桃开得艳,正想去瞧瞧!”
梁山伯看了看祝英台的脚踝:“英台,你还能走吗?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不必不必。” 祝英台连忙摇头,她可不想单独和马文才待在一起,“我歇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马文才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也好。我们在前面的桃林等你,别迷路了。”
说罢,他便和荀巨伯、梁山伯一同往上游走去。祝英台看着三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桃林的拐角,才松了口气,一瘸一拐地走到溪边,坐下揉脚踝。
溪水微凉,浸在脚踝上舒服了不少。她刚拧开药膏的瓶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祝英台的心猛地一跳,回头望去 —— 果然是马文才。
“你怎么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马文才缓步走到她身边,在青石上坐下,与她并肩而立。溪水潺潺,风吹过林梢,带来一阵桃花的清香。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粼粼的波光上,声音低沉:“我猜,你一个人待着,定会偷偷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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