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反复摩挲着信笺,指尖划过 “与清晏兄配合默契” 几字,心口又泛起熟悉的闷堵。
梁山伯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见她神色郁郁,便将碗放在案上:“文才在信中提及,已将你之前整理的义理注解用上了,还说你的见解帮了大忙。”
“山伯兄,” 祝英台抬头望着他,眼底带着一丝迷茫,“你说,两个人朝夕相处,会不会真的生出情愫?我与文才虽心意相通,可他与清晏姑娘……”
“英台,” 梁山伯在她对面坐下,语气温和而笃定,“文才在信中字字句句皆是对你的牵挂,连京城的点心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份心意,绝非朝夕相处便能改变。清晏姑娘性情磊落,既然她说已释然,便不会逾矩。”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朱熹手稿上,补充道:“前日我整理清晏姑娘留下的算经批注,见她在‘理一分殊’旁写着‘君子之爱,发乎情,止乎礼义’,想来她早已将这份心意藏于心底,只以同窗之谊相待。”
祝英台拿起那卷算经批注,果然见页边有一行细小的字迹,墨色清淡,正是沈清晏的笔迹。
她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却仍有些许疑虑。梁山伯见状,又道:“不如我们今日整理完这批手稿,明日去后山采些野菊?你往日最是喜欢,采来晒干泡茶,也能解解乏。”
祝英台点头应允,心中却仍忍不住牵挂着远方的人。她将马文才的信叠好,放进贴身的香囊里,与他腰间系着的那个,是一对儿。
窗外的秋雾渐浓,藏书洞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她眼底的心事,如雾中花般,看不真切。
而驿站内,沈清晏穿着马文才的棉袍,坐在案前继续校勘手稿。
油灯下,她望着页边 “君子之爱,发乎情,止乎礼义” 的字迹,轻轻叹了口气。
棉袍上的枇杷膏香气萦绕鼻尖,提醒着她,有些心意,注定只能藏于典籍之中,如墨痕般,淡而深刻,却终不能宣之于口。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马文才与沈清晏重新启程,马车驶离驿站时,沈清晏将棉袍还给马文才,轻声道:“多谢马兄。此去京城,路途尚远,还望你多保重,莫要让英台牵挂。”
马文才接过棉袍,见衣襟内侧的 “英” 字完好无损,心中一暖:“自然。清晏姑娘也是,一路辛苦。”
马车继续前行,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路漫漫,典籍校勘的重任在肩,而藏在墨香与风霜中的心事,也如驿路的秋景般,在时光里缓缓铺展,不知终将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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