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端来一盆温水,苏锦凝坐在荀巨伯对面,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手臂的伤口。
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还沾着尘土,看得她眼眶泛红,指尖微微颤抖。
“都怪我,不该让你独自先冲出去。” 她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怕弄疼荀巨伯,不敢掉下来。
荀巨伯坐在椅子上,后背肌肉紧绷,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依旧咧嘴笑道:“不怪你,你来得正好。再说,保护你本就是我的事。”
他转头看向苏锦凝,见她眼圈红红的,连忙安慰,“别哭啊,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前上山打猎,被野猪撞得比这还重,过几天就好了。”
苏锦凝没说话,只是用干净的布条蘸着温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她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荀巨伯的后背上,温热的触感让荀巨伯身体一僵,心中却泛起一股暖流。
苏承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望着眼前默契的两人,眼中满是欣慰。他拿起桌上的药膏,递给苏锦凝:“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是当初王大人送来的,药效很好。”
苏锦凝接过药膏,用指尖轻轻涂抹在荀巨伯的伤口上,低声道:“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荀巨伯点点头,牙关紧咬,却依旧笑着说:“不疼,你涂药的手法真轻。”
苏锦凝脸颊微红,低头继续为他包扎,心中却甜丝丝的。荀巨伯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混合着药膏的药香,让人安心。他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苏锦凝递过来的布条,指尖传来的温度,比灯火更暖。
几日后,苏锦凝与荀巨伯返回尼山书院。藏书阁的晨光依旧温暖,透过雕花窗棂,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竹书纪年》的修复工作仍在继续,苏锦凝戴着细纱手套,用细如发丝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清理竹片上的霉斑;荀巨伯坐在她身旁,一边帮她整理已辨认好的残片,一边认真临摹古字,他的案几上,那本《说文解字》被翻得卷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
“巨伯,你看这块残片,上面的‘仲康’二字,是不是和之前那块‘太康失国’能衔接上?” 苏锦凝递过一块竹片,眼中带着期待。
荀巨伯接过残片,仔细比对片刻,眼中亮起:“正是!这样一来,这段纪年就完整多了!” 他说着,将残片放在对应的位置,用细绳轻轻固定好,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案上的古籍与笔墨上。尼山书院的春深,不仅有书声琴韵,更有两心相照的温柔与并肩作战的默契。苏锦凝与荀巨伯的爱情,如这春日的草木,在风雨的洗礼与岁月的滋养下,愈发繁茂坚定。
兖州城的炊烟依旧袅袅,尼山的晨钟暮鼓依旧悠扬。这场始于粮祸的风波,最终在两人的携手并肩中彻底平息。他们坚守的正义、秉持的诚信,以及相濡以沫的深情,如兖州的清风、尼山的明月,永远留在了岁月长河中,温暖而明亮,成为一段流传已久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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