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的秋,裹着山间的云雾,比江南更添几分险峻。
文渊楼依山而建,青瓦黛墙嵌在苍翠的山壁间,飞檐下悬挂的铜铃随风轻响,与山间的溪流声交织,透着几分与世隔绝的肃穆。
马文才四人站在楼前,望着那扇刻满数理符号的朱红大门,心中已然明了 —— 这里的凶险,全在 “数” 之一字。
“‘文渊楼内,数阵为险’,看来这大门便是第一道关卡。” 沈清晏指尖抚过门上的符号,“这些是《数书九章》中的‘大衍求一术’推演符号,排列成阵,若不能算出正确答案,怕是无法开门。”
梁山伯上前一步,目光专注地扫视着符号:“秦九韶先生的‘大衍求一术’,核心是‘以少除多,递互除之’。你们看,门上的符号对应‘上元积年’的推算问题,已知‘天周岁数三百六十五,地周岁数三百六十六’,求‘上元积年’的最小正整数解,这正是《数书九章》卷一的经典例题。”
他取出纸笔,快速演算:“以大衍求一术推演,先求 365 与 366 的最大公约数,因两数互质,故最小公倍数为 365×366=。上元积年当为 。” 说罢,他伸手按在门上对应数字的符号上,轻轻一推。
“吱呀” 一声,朱红大门缓缓开启,露出楼内幽深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数理公式,灯光照下,光影交错,宛如走进了一座数理迷宫。
“小心行事,后面的机关必定更凶险。” 马文才握紧长剑,护在祝英台身侧,率先踏入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厅堂,中央矗立着九根石柱,石柱上刻着 “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方程、勾股” 九个篆字,正是《数书九章》的九大类目。
“这是‘九章数阵’,看来需按特定顺序触动石柱,才能前往藏书阁。”
梁山伯解释道,“九章的顺序并非随意排列,需遵循‘理为数之体’的逻辑,从‘方田’(基础数理)到‘勾股’(应用推演),再回归‘方程’(核心逻辑)。”
沈清晏补充:“且每根石柱下都有压力机关,若顺序错误,必定触发陷阱。我们需按‘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盈朒→勾股→方程’的顺序触动。”
四人依序上前,轻轻按压石柱。当祝英台按下最后一根 “方程” 石柱时,厅堂地面突然浮现出一幅巨大的 “正负开方术” 图谱,图谱中央有一个凹槽,显然是需要填入正确的解。
“这是《数书九章》卷五的‘尖田求积’问题,已知尖田上广三丈,下广五丈,高六丈,求面积。” 梁山伯快速思索,“秦九韶的解法是用‘正负开方术’推演,尖田面积 =(上广 + 下广)× 高 ÷2,即(3+5)×6÷2=24 丈。” 他将一块刻有 “二十四” 的石块填入凹槽,图谱瞬间亮起,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通往上层藏书阁的石阶。
“没想到山伯兄对《数书九章》如此精通,真是帮了大忙!” 祝英台眼中满是敬佩。
梁山伯脸颊微红,看向沈清晏:“若不是清晏姑娘提醒‘理为数之体’的逻辑,我也未必能如此顺利。” 沈清晏望着他,眼中含笑,轻轻颔首 —— 无需多言,彼此的默契早已流淌在眼神之间。
踏上石阶,便到了文渊楼的藏书阁。阁内书架林立,《数书九章》孤本正摆在中央的案上,而墨面先生正站在案旁,身后跟着一位身着白衣的书生,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数理图谱。
“没想到你们真能破解‘九章数阵’,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墨面先生冷笑一声,“这位是‘篡改派’的数理高手,苏明远先生,专攻《数书九章》的伪解,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数为权用’。”
苏明远摇着折扇,语气倨傲:“梁山伯,你对《数书九章》的理解,不过是皮毛而已。秦九韶的‘正负开方术’,并非只求正解,更可‘篡改数理,颠倒黑白’。今日,我便用你最擅长的学问,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抬手一挥,藏书阁的门窗瞬间紧闭,屋顶垂下九根铁链,铁链末端悬挂着铁球,铁球上刻着数理公式:“若不能在一炷香内,破解铁链上的‘连环方程’,铁球便会落下,将你们与藏书阁一同砸毁。”
马文才怒喝:“你们竟敢如此不择手段!”
“为了篡改文脉,些许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墨面先生抬手亮出《近思录》真本,“想要这本真本,想要护住《数书九章》,便先破解这连环方程!”
铁链上的方程层层递进,从 “均输术” 到 “方程术”,再到 “勾股术”,环环相扣,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梁山伯凝神细看,额角渗出冷汗:“这是‘连环同余式’,需用大衍求一术与正负开方术结合破解,且每一步的解都要作为下一步的已知条件,难度极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