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落幕三日后,东晋建康的春日暖意更浓。朱雀大街上张灯结彩,红灯笼从街头悬至巷尾,映得石板路都泛着喜庆的红光。百姓们奔走相告,孩童举着糖人追跑打闹,茶馆酒肆里满是热议 —— 三对 “文脉守护者” 的婚典将在半月后于皇家别苑同步举行,由皇帝亲自主持,赐婚诏书上 “文脉为媒,情定终身” 八个大字,早已传遍建康的大街小巷。这等集帝后见证、家国祝福于一体的旷世盛事,足以载入建康城的史册,成为百年难遇的美谈。
没人知道,终南山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建康,一场针对婚典与文脉的血腥阴谋,正倒计时开启。
马文才刚从吏部处理完父亲赴任荆州的交接事宜,便急匆匆赶往祝府在京的临时府邸。玄铁剑 “文脉守护剑” 斜挎肩头,冷冽的剑鞘与沿途的喜庆红灯形成鲜明对比,却因他眼底藏不住的温柔,少了几分凌厉。朱门推开时,正见祝英台坐在窗前的梨花树下,手中拿着皇后所赐的霞帔金钗,指尖轻轻摩挲着钗头的莲花纹样,阳光洒在她发间的白玉簪上,泛着柔和的光晕,连鬓边垂落的发丝都透着温婉。
“在想什么?” 马文才放轻脚步上前,将手中的锦盒轻轻放在石桌上,语气是藏不住的宠溺。他刚靠近,祝英台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剑穗清香,抬头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起身时裙摆轻扬,带起一阵梨花纷飞。
“在想文慧书院的章程,还有……” 她脸颊微红,声音软了几分,“婚典的琐事。” 目光瞥见桌上的锦盒,她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对温润的羊脂玉同心玉佩,玉佩上精雕细琢着 “文脉为媒” 四字,边缘缠绕着《楚辞》中 “沅有芷兮澧有兰” 的兰草纹样,与她鬓边的白玉簪隐隐呼应,一看便知是精心定制。
“这是我托京城最好的玉匠赶制的,” 马文才拿起一枚玉佩,轻轻系在她的腰间,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腰间软肉,引得她身子微颤,耳尖泛红。他眼底笑意更深,俯身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往后这玉佩与我,都不许你离身。你走南闯北推广书院,我若需前往荆襄协助父亲,这玉佩便替我陪着你,护你平安。”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补充道:“我已与父亲书信约定,荆襄的军政与地方文脉推广并行,他会在荆州设立文慧书院分院,让女子求学之风也吹向江南腹地。往后你在京城主理总院,我在荆襄拓荒,我们夫妻同心,定能让女子研学不再是奢望。”
祝英台心中一暖,抬手抚上腰间的玉佩,冰凉的玉质被体温焐得温热。她转身从案上拿起一卷纸册,递到他面前:“这是我拟的书院章程,不仅设儒学、数理,还加了古籍辨识、农耕算术、女红技艺等实用课程,连贫寒学子的食宿补贴都写进去了,你帮我看看是否妥当?”
马文才接过纸册,目光扫过其上娟秀的字迹,每一条章程都透着 “济世为民” 的初心,尤其是 “寒门女子免费入学,食宿全免” 一条,更是直击要害。他颔首赞许:“甚好!我已向陛下请旨,不仅准奏了所有章程,还调拨秘阁三十卷复刻典籍送往文慧书院,额外赏赐千两黄金作为办学经费!”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太监的传旨声,原来是陛下听闻章程细节,龙颜大悦,特意再加赐五百亩良田,作为书院学田,租金专供师资俸禄,还顺带斥责了几位当庭反对女子求学的老臣,直言 “女子有才亦能济世,迂腐之言不可取”。
祝英台闻言又惊又喜,马文才却早已习以为常,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塞进她手中:“这是禁军统领亲赠的护院令牌,文慧书院建成后,会有禁军分队暗中守护,你无需担忧安危。往后谁敢阻拦书院开办,便是与陛下为敌,我定不饶他!”
与此同时,京郊的静思轩与观星阁之间,一条隐蔽小径已悄然凿通。沈清晏正与梁山伯并肩站在观星台上,手中拿着《数书九章》的复刻本,讨论着数理馆的开课计划。远处,工匠们正在搭建讲堂,木料敲打声与器械调试声交织,一派热火朝天。
“太史局已拨付三十卷孤本数理典籍,皆是世间罕见的珍本,” 梁山伯指着台下忙碌的工匠,语气满是期待,“我打算先开设‘基础算术’‘天文历法’两门课程,面向国子监学子与寒门举荐者,你觉得如何?”
沈清晏望着远处正在安装观星仪的匠人,点头道:“可行。我已将罗盘推演、数理陷阱的简化之法整理成册,可作为‘应用数理’的辅助教材,让学子们明白,数理不仅能研学,还能护国安民。” 她转头看向梁山伯,眼中满是默契,“静思轩的理数阁藏书已初具规模,往后我们便可在此潜心编撰《文脉通志》,将此次护典的始末与数理精要尽数收录。”
梁山伯抬手为她拂去肩头的柳絮,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正有此意。陛下亲题的‘文渊先生’匾额已悬于国子监讲堂,我打算下月便开讲‘理数同源’,让儒学与数理不再割裂。”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着观星台实测的星轨纹样,簪身还镶嵌着细小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这是我按星图亲手画样,让玉匠定制的,婚典那日,我便用它为你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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