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银杏树，也没有卡牌上出现的场景。
啧。
虞初墨原本打算带着沉怀沙出去逛逛，坑蒙拐骗着来点亲密动作。
这下子热情也没了。
“不喜欢这里？”沉怀沙依旧闭着眼调息，难得回了她句。
虞初墨吃完红薯，掐了个清洁诀，嘟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喜不喜欢。”
她往前挪了挪，坐到离他近一些的地方，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你和怀霜在被人追杀，老待在一个地方那不是迟早被找到。”
“等你再休息两日，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的好，你觉得呢？”
说话的人越凑越近，沉怀沙闭着眼，萦绕在鼻尖的草木香愈发清晰。
他指尖微微动了动，原本流转的灵力顿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刚调息完的清润，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离我远点。”
虞初墨一怔。
有些恼，又故意往前挪了挪，“我问你话呢！离远了你能听清吗？”
太近，已经贴上了胳膊，温热触感无法忽视。
越克制越清楚。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下去几分：“修炼之人，再小也听得清。”
这倒是真的......
虞初墨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还想再说，院门却被推开。
沉怀霜出去找丹药和药草回来。
原本是虞初墨干的事情，可她在这个镇子上逛了几天都一无所获。
沉怀霜自告奋勇，说自己对这里熟悉，知道哪里有药草，于是便出门去寻了。
“哥，虞姐姐，我回来了。”
沉怀沙依旧冷淡，甚至都没睁眼看一眼，只专注在打坐调息。
虞初墨已经被叫了好几天虞姐姐了，心底很遗憾，没有骗到一声嫂子。
“怀霜回来了，怎么样？”
她起身迎了上去，目光不自觉的扫到她的乾坤袋。
“找到了几个滋养灵力的，但不多。”沉怀霜说着，语气里多了几分可惜：“今日就这些，山间有些药草冒了头，但我没踩。”
“虞姐姐，再等两日我们一起去东边的山头采吧。”
虞初墨下意识笑着点头，可下一秒点头的动作顿住，神情变得严肃：“怀霜，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更好。”
沉怀霜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不解地 “啊” 了一声，捧着草药的手也顿在了半空：“可是那个药草真的很难得，再过两日就能采了，虞姐姐真的不能为了我哥再等两日吗？”
虞初墨：“.......”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她勉强呵呵了两声：“那......那再等两日？”
这两日，虞初墨等的莫名有些忐忑，好在采药的日子到了。
没什么人找上门。
“你今日就躲在屋子里，哪儿别去。”临出门前，虞初墨千叮咛万嘱咐：“我们把药草拿到手立刻就回来找你，然后我们就马上换地方。”
他如今只是还不能运用灵力，但行动自如，起码比普通的凡人要好多了。
可在虞初墨眼里，却还是将他当个废人在照顾。
沉怀沙撩起眼皮，视线落在她额间明艳的弯月上，没应声，只极轻地颔首。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沉怀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伸出手，细细观察指尖的灵力波动。
盯着那抹微弱的光芒，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还是没办法施展灵力吗......
目光又扫向了院子中的那棵枯树，这几日关于院子的碎片记忆更多了些。
是那棵海棠树。
从前每到春天，满树都会缀满粉白的海棠花，风一吹，花瓣便簌簌落下，铺得满地都是。
脑海中的妇人是他的母亲，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妹妹。
可是都太琐碎，凑不成片段。
沉怀霜吗......
两人离开没多久，沉怀霜就去而复返。
沉怀沙缓缓睁开眼，墨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只面无表情地扫过她身后。
青石板路空空荡荡，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心。
沉怀霜站在门口，身上的浅紫衣裙沾了些尘土：“哥。”
“她呢？”沉怀沙目光总算落在了她身上，眼神没什么温度。
沉怀霜这些日子早习惯了他的冷漠，只勉强扯出个笑容，指尖下意识地攥了攥裙摆的破口，语气故作轻松：“我方才上山摔了一跤，虞姐姐怕我再出事，就让我先回来了。”
沉怀沙没再追问。
沉怀霜看他的样子，心里愈发难受：“哥，虞姐姐说你失忆了，不记得从前。”
“可你为何独独对我冷漠？”
说完压抑不住的红了眼眶。
沉怀沙深邃的眸子里，审视的意味明显，没半分怜惜。
见他如此，沉怀霜咬了咬唇，大着胆子又走近了些：“哥......这是我们从前住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起来我？”
阳光从檐角斜切下来，落在他半边脸上，明明是暖光，却没驱散他周身的冷意。
沉怀霜等了许久，久到以为他不会回应，心一点点往下沉。
可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沉怀沙终于开了口，声音平淡得没半点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你究竟想说什么？”
沉怀霜被他问得一怔，随即惨然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连眼泪都忘了掉。
她抬手抹了把脸颊的泪痕，声音低得像叹息：“哥，我好不容找到你的。”
“我等了好久好久好久，躲过好多好多地方，好不容易......”
说到这里，她再也撑不住，哽咽着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脸，只看得见单薄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青石板上。
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她压抑的啜泣声，混着风吹过海棠树枝干的轻响。
片刻后，她终于抬起头，眼底满是绝望的祈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哥，你会救我的吗？”
话音刚落，沉怀沙的眉头刚要拧紧。
院门外突然传来 “轰” 的一声巨响 。
一股凌厉的灵力如同破堤的洪水，直接撞碎了木门，木屑飞溅间，一道玄色身影踏风而入，周身的威压让整个院子的空气都瞬间凝固。
“啧，可真能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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