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墨气笑了。
她摆手让小师弟离开,自己转身坐到了院子的石凳上,目光平静却锐利,直直看向张子坤:“张道友,我觉得你不是错了。”
“你是疯了。”
张子坤没听出来她的讽刺,或者他打心里觉得虞初墨不可能讽刺他。
他只是扯了扯嘴角,苦涩笑道:“是啊,或许是真的疯了。”
虞初墨嘴角讥讽的弧度抽了抽。
这是真有病。
“张道友,没什么事的请先回吧。”
虞初墨跟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垂眸不去看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岂料话音刚落,视线里就突然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只手握着一枚泛着浅青色光泽的玉佩。
玉佩边缘刻着细小的 “墨” 字,纹路磨损得有些模糊,显然是被人常年摩挲所致。
那是当年虞初墨亲手送给张子坤的护身玉佩。
.......
当初懒得要回来是真的嫌脏而已。
噫,还被摸成这样。
拿出来恶心谁呢。
“阿墨,这是你送的,我日日都戴在身上。”张子坤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我从前......我从前认不清自己的心意。”
边说边单膝跪地,张子坤刻意放低身形,堪堪与虞初墨平视,眼底是急切和慌乱,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
“我、我是心悦你的,阿墨。”
“从前我鬼迷心窍,忽略了你......”
虞初墨眯了眯眼,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干脆利落:“说完了就走对吗?”
要不是她的武力值太低,又是在天清宗内。
她哪会耐着性子跟他废话?
早该抬手召出法器,把这虚伪的人打出院子。
虞初墨实在是冷漠异常,张子坤微微一怔。
若是以前的虞初墨,别说他这般低声下气,便是他稍稍放缓语气,她也早已喜不自胜,满眼都是他。
罢了,如今是如今。
想来是他先前伤透了她的心,她才会这般冷待他。
“阿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
张子坤深情的看着她,边说边伸手想要碰那眉间的月牙。
这把从前会送给他的本命武器。
在她的印堂,真的很美。
虞初墨没想到他要动手,没反应过来。
可他的手刚伸到半空,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猛地探来,如同铁钳般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腕!
毫不留情往后掰去!
“咔嚓” 一声轻响,似是骨裂的声音。
“拿开你的脏手!”一声暴怒的低吼,涂山溟湛蓝色的眼眸里滔天怒气。
张子坤吃痛,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他震惊道:“涂山道友?”
涂山溟将人往后甩去,转身站在了虞初墨的面前:“草!你他妈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
虞初墨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了眼痛到脸色发白的张子坤。
涂山溟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作,眉头一皱,眼睛危险地眯起,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威胁:“你最好别心疼他,不然我死给你看。”
完全只是想看热闹的虞初墨闻言,失笑了声,牵过他的手,站起身垫脚亲了他脸颊一口:“怎么会,我心疼你,你手不疼吧?”
涂山溟满意的哼了声,抬眼看向跌坐在地的张子坤,眼神里满是挑衅。
张子坤被这一幕彻底震惊,愣在原地,连手腕的剧痛都忘了。
他目光怔怔的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阿墨!你是在气我对不对!”张子坤带着自欺欺人的笃定,“你一定是还在怪我从前忽略你,所以故意找你师弟来气我,对不对?”
他说着,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手腕的剧痛让他踉跄了一下,却还是固执地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朝着虞初墨的方向探去:“我知道错了,阿墨!我以后再也不会忽略你。”
这只伸来的手,在涂山溟眼里格外碍眼。
不等虞初墨开口,涂山溟手腕一翻,一柄银纹折扇便凭空出现在掌心。
扇面轻展,流光溢彩的银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手腕微扬,折扇便带着凌厉的风,朝着张子坤那只伸出的手挥去!
“你在放什么屁!”
方才捏碎对方腕骨时他未出全力,此刻这一击,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张子坤上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次倒有了防备。
见银扇袭来,他慌忙侧身躲避,同时右手强忍剧痛招出了本命剑,横在身前格挡。
“铛 ——”
银扇与铁剑相撞,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庭院里炸开。
张子坤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铁剑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抬头看向涂山溟:“我千律宗是来给天清宗的人送稀有灵草的,这就是你们天清宗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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