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墨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用手接了雨水抹了把脸，清醒清醒。
【那收集完能不能帮忙？】
系统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还好她只喝了两口，虞初墨拿起酒壶晃了晃。
满满一壶。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抬手拧开酒壶盖，仰头含了一大口。
随后又俯身对着墙角的泥土缓缓吐掉。
如此反复两次，不仅嘴唇沾了酒渍，连领口、衣袖都溅上几滴，身上的酒味瞬间浓郁了许多，看起来就像喝了不少的样子。
【行，那一会儿我假装醉，然后等我完成任务后，立刻让我醉过去。】
【让我真的睡着。】
假装醉的时间越长破绽就会越多，只有真的醉过去才能顺利。
那么在“醉倒”之前，她做什么都可以解释。
沉怀沙整理完后就转身去虞初墨的院子里寻她。
可他在虞初墨的院子转了一圈，只看到紧闭的屋门和廊下未动的竹椅。
问了路过的弟子，才知道虞初墨提着酒壶往他这边来了。
沉怀沙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甚至连诀都忘了捏，任由细雨打湿了发梢。
刚推开自己的院门，目光就被廊下的身影牢牢吸引。
少女蜷缩在屋檐下的木柱旁，一身粉色衣裙被雨雾染得微微泛潮，裙摆上还沾着几点泥星，怀里紧紧抱着酒壶，发梢沾着细碎的雨珠，脸颊泛着酡红。
“师姐！” 沉怀沙快步冲过去。
走到跟前，他又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轻唤了声：“师姐？”
没人知道这短短几步，他的内心几番转变。
从看到她身影时的慌乱，到确认她安全后的松口气，再到此刻近距离看着她醉态时的心跳加速。
沉怀沙漆黑的眸子微微沉了沉，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脸上流连。
从她轻颤的长睫，到泛红的脸颊，再到被酒液濡湿、泛着水光的唇瓣。
每一处都像带着钩子，勾得他心尖发颤。
目光里藏着压抑了许久的温柔，还有几分不自知的肆意与贪婪。
他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指尖微微蜷缩，想碰她的发梢，又怕惊醒她，只能再次试探着轻唤：“师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虞初墨眼睫猛地颤了颤，“适时”睁开了眼。
她的双眼蒙着层厚厚的雾，迷离得看不清焦点，目光在空气中晃了晃，才终于落在沉怀沙脸上。
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声音软糯的不行：“师弟！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她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身来，怀里的酒壶晃得更厉害，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壶口溢出，溅湿了她的衣襟。
可她醉得太厉害，刚撑起半边身子就踉跄了一下，差点往旁边倒去。
沉怀沙蹙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师姐见他这么欢喜？
但来不及细想，就跟着起身扶着眼前左摇右晃的人。
“小心。”
虞初墨顺势靠在他怀里，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脸颊贴着他的衣襟，声音带着含糊的依赖：“想你......好想你......”
沉怀沙脊背一僵，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就黑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看清楚我是谁。”
虞初墨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上，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可酒意太浓，视线还是模糊的，她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眼前的重影，又眯了眯眼，像在努力聚焦，随后干脆踮起脚尖，凑得更近了。
沉怀沙不闪不躲，反而微微低头，主动迎上她的视线。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那双迷离的桃花眼上，眼尾泛着醉后的酡红，像染上了胭脂。
喉咙剧烈滚动了一下，原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厉害，带着点隐忍克制：“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虞初墨又往前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织。
她身上的酒香与他衣间的清冽气息缠在一起，在这方寸的屋檐下酿出暧昧的氛围。
她桃花眼先是疑惑的瞪大，像是不解他的话。
懵懂又迷茫。
而后又缓缓眯起，眼神在他的眉眼中眼神一寸寸在他的眉眼中游走。
认真又专注。
最后又落回他的视线里，两人四目相对，虞初墨倏然一笑：“没看错。”
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眼尾的酡红更显娇俏，像春日里突然绽放的桃花。
沉怀沙心跳漏了一拍，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就突然贴上了一片温热柔软。
虞初墨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来。
沉怀沙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反手扣住她的腰，只迟疑了一瞬，就张嘴想要加深这个吻。
可刚扣住虞初墨的腰，怀里的人却突然脖子一歪，重重地靠在了他的肩头，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
紧接着，一句模糊的呢喃轻轻飘进他的耳朵，带着酒气的温热：“阿溟...... 不会认错的.......”
“阿溟” 两个字，像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沉怀沙心头所有的暖意。
他扣着她腰的手骤然僵住，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停滞，脸色黑的可怕。
沉怀沙将睡着的人揽在怀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浓浓的不甘。
所以还是他？
只是他？
永远都是他？
雨丝还在屋檐外淅淅沥沥地落着，打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屋檐里的少年还维持着动作，静静凝视着醉过去的人。
良久，他指腹摩挲着怀里人的红唇，“为什么...... 不能是我呢？”
说这话时声音轻的像叹息，混在细雨中，几乎要被掩盖，可仔细听，分明又带着祈求。
指腹蹭过她唇上还残留的酒渍，想起方才她主动吻上来时的甜香。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的执念，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轻，很轻，带着珍重的味道。
一触即分。
而后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沉怀沙坐在床边看着已经安然入睡的人，掌心轻轻捏了捏眉心，像是在缓解心头的疲惫与酸涩。
一年半载真的太快了，转眼竟已过了半年多。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拉过她搭在被外的手，指尖顺着她的指缝慢慢穿过，与她十指相扣。
“师姐，喜欢我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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