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庭院里的磷幽古木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银辉,将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中。
整个院子都被布下了结界,除此之外,沉怀沙和虞初墨的房间外还额外布置一层结界。
西厢房内,涂山溟盘膝坐在床榻边,本想抓紧时间打坐恢复灵力,可闭上眼,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们恩爱的画面。
看不见反而在脑海中更鲜活,更过分,更让人难以忍受。
胸口一阵闷痛,灵力运转也乱了节奏。
睁开眼又忍不住看向门的那边,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东厢房。
不管怎么做,心里那股酸涩怎么都压不住。
沉怀沙这个结界,是不想让外面的两个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又像是昭告二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静不下心,涂山溟干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一旁,蓝叶原本慵懒地靠在圈椅上,指尖把玩着一缕微光,闭目养神。
可涂山溟来回踱步的声响像魔咒,连带着他心底也隐隐升起一股焦躁。
他终于睁开眼,看着那个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像困兽般的身影,挑眉勾唇,语气带着点调侃:“这么难受,怎么不去敲门?”
以涂山溟在方舟上的行为看,他应该会立刻去敲门打断才对。
怎么这会儿还学会克制?
涂山溟的脚步猛地顿住,后背僵了僵。
他何尝不想!
可沉怀沙那些话还时时提醒他,不要让他师姐为难,不要让他师姐难过......
难受,抓心挠肝的难受。
涂山溟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门口挪了两步。
指尖都快要碰到冰冷的门板了,脑海里却突然闪过虞初墨为难的眼神。
他又猛地收回手,硬生生转过身,重新走回房间中央,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底满是挣扎。
反反复复,本性冲动,学习克制。
蓝叶瞥见那双湛蓝色的狐狸眼眶已然泛了红,勾唇加了把力度:“是在亲吻。”
涂山溟猛地瞪眼看了过来。
震惊,难以置信:“你胡说八道什么?”
蓝叶只是笑笑,指尖的微光轻轻晃了晃,继续用平缓的语气说着最戳心的话:“黏黏腻腻,耳鬓厮磨,吻的应该挺用力,喘的厉害。”
话音刚落,他又慢悠悠补了两个词:“疯狂…… 激烈。”
简单的几个词,像淬了冰的小刀,精准地扎进涂山溟的心脏。
涂山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双目赤红:“别胡说!你根本就听不见!”
“以你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听到里面任何动静!”
仿佛是说服了自己,可又仿佛是被那几个字勾勒出剜心的画面。
涂山溟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死死的盯着门的那边。
蓝叶抬眉,歉意的笑了笑,很是敷衍:“涂山道友说的对,我瞎猜的。”
涂山溟咽下了干涩,怕控制不住自己,他转身盘腿坐到床榻边,直接封了五识。
不听,不闻,不看,不感。
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不愿出来。
刺激没达到蓝叶想要的效果,眼底兴味的笑意散去,只剩一层冷霜。
床榻上盘腿的人,封了五识,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划了下来。
自欺欺人。
蓝叶轻轻啧了一声,舌尖抵了抵上颚,带着几分不耐与嘲弄。
目光又移回指尖的微光上,这是从磷幽古木上抓下来的一缕幽光。
原本是打算给那个铁石心肠的道友看看。
房间里没有了来回踱步的声音,可蓝叶心底的躁意反而更甚。
他将指尖的微光放到了掌心,微光蹦蹦跳跳的像在讨好。
蓝叶眼底寒光一闪,突然猛地用力一攥!
“嗤 ——”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掌心的微光瞬间被捏得溃散,化作无数星子般的光点,在他指缝间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被他收紧的指节死死困住,最终一点点湮灭,消散在空气中。
沉怀沙和虞初墨几乎一夜没睡,一个神清气爽,另一个要补觉。
翌日晌午,虞初墨起来的时候沉怀沙已经出门去探路了。
她看向虚空中的卡牌,沉怀沙已经收集到【53/100】。
与此同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流转自如至甚比之前更加强劲。
伤已经完全好了。
虞初墨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调息。
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每经过一处,都像是被打磨过一般,变得更加精纯,周身的气息也随之变得愈发沉稳。
而此刻,涂山溟正守在虞初墨的房门外,来回踱步,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在门外左等右等,从早到晚都没见虞初墨从房间里走出来。
“草!沉怀沙他是不是有病?” 涂山溟终于按捺不住,一脚踹在旁边的柱子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眼底满是怒火,“到底是怎么折腾师姐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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