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乌云果然越压越低,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吹得庭院里的树叶哗哗作响,却迟迟没落下雨来。
虞初墨坐在窗前,心里有些焦躁。
她是希望月亮出来的,没有月亮,卡牌上的场景不成立,她做不了任务。
就真的只能等沉怀沙回来之后再做。
可一想到沉怀沙,心就往下沉了沉。
沉怀沙在的话,且不说怎么在大半夜的时候出来和姬夜阑私会。
他本体是灵猫,嗅觉听觉皆是顶尖,稍有动静便会察觉 ,单是溜出来与姬夜阑私会,就很考验她了。
毕竟是第一次,姬夜阑到底能不能处理好也无从得知。
他到底懂不懂养在外面的外室应该怎么做啊?
万一被人撞见,万一被沉怀沙察觉。
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正思索间,忽然——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
一缕清冷月光如银线垂落,不偏不倚地照在她的床前,将地面映出一片斑驳的银辉。
仿佛天地也向她邀约。
赴一场明知惊险却又无法抗拒的局。
虞初墨怔住。
几乎同时,院中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三步之遥。
没有敲门,没有说话,只有一道低沉嗓音随风飘来,带着几分笑意,几分笃定:“月亮出来了,小鱼道友。”
虞初墨打开了门。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草木与泥土的气息。
姬夜阑站在月光下,朝她伸出手,姿态从容。
怎么形容这样一幅画面。
乌云密布的天空破开了一道口子,月华如练,倾泻而下,将整个庭院染成一片银白。
月光下的男子银发泛辉,绿眸如渊,眉眼间噙着一抹浅笑,似慵懒,又似掌控。
那是一种近乎神性的妖异。
像是从古卷里走出的禁忌之神,既可赐你极乐,亦能引你堕渊。
极度危险,又极度蛊惑人心。
明知靠近会万劫不复,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沉沦。
理智会陷入了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难以思考。
身体却像被那双绿眸勾住了魂,不受控制地向前走。
他甚至不需要说话,不需要靠近。
只需要看着你。
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将所有的一切交付。
风掠过檐角,铜铃轻响。
虞初墨勾唇。
姬夜阑没动,只是微微垂眸,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唇角笑意渐深。
“小鱼道友,今夜你打算要怎么......”
话音未落,近在眼前的人跑了起来,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埋在他胸前。
温热的,柔软的,陌生的。
姬夜阑浑身一震。
绿眸瞬间微微睁大,瞳孔轻缩,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
脸上是猝不及防的错愕。
虞初墨脸颊贴在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玄色衣料传来,带着温热的触感,驱散了夜的凉意。
他的银发如瀑垂落,带着微凉的丝滑触感,几乎要将她完全笼罩,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与月光。
形成一个专属的、狭小而温暖的空间。
拥抱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可对姬夜阑而言,却像宕机了半个世纪。
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手僵在双侧,迟迟忘记回抱回去。
虞初墨听到脑海里收集成功的声音,果然猝不及防偷袭有用!
心中一喜,从他怀里抬起头。
桃花眼里亮亮的:“就这样,满意吗?”
姬夜阑这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这份温热让他生出几分贪恋。
他伸手刚想将人抱的紧一些。
可下一秒,怀中骤然一空。
虞初墨灵巧地后退一步,伸手抵在他胸口,拉开安全距离,挑眉笑得狡黠又得意:“这次听我的,就到此为止。”
姬夜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收回,低头看向抵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
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月光下白皙透亮。
他目光顺着手看向虞初墨,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绿眸中光影流转,带着几分玩味:“小鱼道友,敷衍我?”
“什么敷衍?” 她立刻反驳,“说好的你一次,我一次,轮到我了,那就是我说了算。”
姬夜阑低笑出声,笑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麻:“要是次次都被你这样敷衍一下,那我这个外室岂不是白养在外头?”
虞初墨正想开口反驳,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
大概率是沉怀沙的传音,正想凝神查看。
那只抵在胸口的手就被人攥住,顺势往前一拽。
安全距离骤然缩短,两人瞬间贴近到呼吸交缠。
虞初墨猝不及防,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你干嘛?!”
姬夜阑勾唇:“不干嘛,我来给小鱼道友演示一下,应该怎么做才对。”
虞初墨蹙眉,满心疑惑,正想追问,下一秒,余光不经意扫到了院门外的一道身影。
她瞳孔骤然一缩,浑身一僵,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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