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红包群里的两岁时光与时空的礼物
腊月二十三,小年。红旗岛的海雾裹着咸腥的年味,海苔田泛着暗绿的光,像块浸了酱油的老玉。念潮穿着沈清晏新寄的“岁岁平安”棉袍,举着周伯编的走马灯,在院子里追着信鸽跑——两岁的他,已经能说完整的句子,此刻正奶声奶气地喊:“灯灯转!鸽鸽飞!”
林晚秋坐在廊下剪窗花,手机“叮咚”作响,跨时空红包群的消息像雪片似的涌出来。
【清末养鸽人·周伯】
「老朽给念潮备了“压岁三件套”:虎头鞋、芝麻糖、还有本《三字经》,用海苔汁浸过的纸,撕不烂。」
消息下的照片里,虎头鞋的眼睛用黑琉璃珠缀着,芝麻糖装在竹罐里,《三字经》的封面上,周伯用毛笔描了只衔着铜钱的鸽子。林晚秋笑着把图片给念潮看,小家伙立刻指着虎头鞋喊:“穿!要穿!”
话音刚落,鸽群就衔着礼盒落在墙头,虎头鞋的鞋底纳着“步步高升”的纹路,念潮穿上后在地上跺了跺,琉璃珠的反光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芝麻糖甜得他眯起眼,嘴角沾着糖渣,像长了白胡子。
【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晏】
「周伯的糖配我的“年年有余”肚兜正好。」
她发的小视频里,红绸肚兜上绣着条金色的鲤鱼,鱼眼睛用珍珠镶着,针脚里藏着细小的铃铛,一动就响。「这鲤鱼是用苏绣的“水路针法”绣的,鱼肚子里塞了苍术和白芷,能辟秽气。」
视频最后,她举起肚兜对着光,鲤鱼的鳞片竟泛出七彩光晕,念潮伸手去抓,却摸到屏幕上冰凉的玻璃。
【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
「清晏姐的肚兜太精致了!我来个“童年回忆杀”——发“2000年红包”!点开能玩魂斗罗,赢了送正版卡带!」
红包雨在屏幕上炸开,林晚秋点中一个,熟悉的音乐响起,像素小人在屏幕上跳跃,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这是她初中时偷偷玩过的游戏。念潮抢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乱戳,小人竟歪打正着跳过了陷阱,引得赵野在群里大笑:「这小子有游戏天赋!等他大点,叔叔教他编程!」
【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
「检测到念潮对“光”的敏感度提升。送他“月光稻星灯”,稻穗形状的灯串会根据他的心跳节奏闪烁,还能播放睡前故事,用的是他喜欢的周伯方言。」
无人机投下的灯串一展开,院子里立刻浮起片“星空”,稻穗灯随着念潮的笑声明灭,传出周伯苍老的声音:“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念潮抱着灯串打滚,笑声惊飞了葡萄架上的麻雀。
【未来纪元能源工程师·凌澈】
「给院子装了“时光隧道”,说声“看未来”,就能看见念潮三十岁的样子——放心,是虚拟投影。」
林晚秋试着说“看未来”,墙上果然浮现出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眉眼与念潮有七分相似,正对着镜头笑,手里举着本《时空农业学》。念潮盯着投影里的自己,伸手去摸,指尖触到冰凉的墙面,却咯咯笑出声。
群里的热闹惊动了邻居,王婶抱着孙子来看投影,指着三十岁的念潮啧啧称奇:“这比戏文里的神仙还灵!”念潮举着走马灯,非要往投影里的“自己”手里塞,灯笼的光与投影的光混在一起,暖得像团融化的月光。
【清末养鸽人·周伯】
「老朽年轻时,见姑娘们在葡萄架下听悄悄话,说小年祭灶要吃麻糖,黏住灶王爷的嘴。今儿个有这投影,倒像真见着了。」
他发来的老照片里,几个梳长辫的姑娘蹲在葡萄架下,手里攥着丝线,笑得眉眼弯弯。念潮指着照片喊“姐姐”,小手还在自己头上比划,要梳辫子的样子。
【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晏】
「我祖母说,小年不是光祭灶,是让活着的人记得,要像灶王爷那样,把甜话说给心里的人听。」
她的新绣品里,灶王爷骑着信鸽,手里举着芝麻糖,丝线把清末的竹筐、2000年的游戏卡带、火星的稻穗都连在了一起。
【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
「对!就像我当年追初恋,天天给她买麻糖,最后她成了我媳妇儿!」
他发的照片里,年轻的赵野搂着穿碎花裙的姑娘,两人站在2000年的糖果店前,笑得一脸灿烂。
【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
「数据显示,念潮的语言中枢活跃度比同龄儿童高47%。建议多听不同年代的故事,刺激神经元发育。」
他发的语音故事里,火星的月光稻在微风中沙沙响,周伯的方言、沈清晏的吴语、赵野的陕北腔、凌澈的未来机械音,轮流讲述着《嫦娥奔月》《牛郎织女》《西游记》……
【未来纪元能源工程师·凌澈】
「已为念潮建立“时光档案”,收录了他两岁前的所有成长影像。等他三十岁,就能看到自己小时候追鸽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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